永宁公主不免心中惴惴。
“哭完了?”陆昭霖问道。
永宁公主点点头。
“那就跟朕说一说,为什么要推纯贵嫔落水。”
这事的经过,于成益已经在御前详细禀报过一次,但他还是想听一听,永宁会有什么说法。
陆昭霖的语气听起来严肃,但是江诗荧却知道,他并未真的动怒。
永宁公主一边低声啜泣,一边回想着紫丁刚刚是怎么教她的。
她要示弱,要让父皇心疼。她毕竟是父皇的亲女儿,纯贵嫔又没有真的出事,只要她表现的足够可怜,父皇一心软,就会轻轻放过她。
这样想着,她开口道:“女儿,女儿并非故意的,女儿只是害怕。”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陆昭霖的脸色,然后像是受惊了一样,再次低下头。
“女儿已经好久没见过母后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女儿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母后了。”
说着话,她的泪珠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
陆昭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道:“不会的,你母后只是生病了在静养。等她养好了病,你就能见到她了。”
在永宁公主面前,他并不愿意说出皇后都做了什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有那样不堪的一面。
接着,陆昭霖又问:“你害怕不能见到你母后,为什么要推纯贵嫔?”
永宁公主先是看了江诗荧一眼,然后道:“可是,她们都说,母后是被禁足了,而且是因为纯贵嫔被禁足。我就想让纯贵嫔放母后出来,纯贵嫔不愿意。女儿只是一时气急才推了她。”
江诗荧心中冷笑,一时气急是真的,当时她眼里的杀意也是实打实的。
陆昭霖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关键词:“她们?她们是谁?”
江诗荧问的时候,永宁公主不愿意答。
但是现在陆昭霖问起,她毫不犹豫地就把人卖了:“是苏更衣。”
陆昭霖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她的事,敛着眉道:“把苏更衣带过来。”
话音落下,自有内监前往疏星馆拿人。
这时,江诗荧提醒:“陛下,赵院史还未给公主请脉呢。”
然后,又看了一眼他的身前,说道:“陛下的衣服被公主弄湿了,也该让人取一身替换的来才好,以免着凉。”
陆昭霖看着身上的水渍,眉头紧锁。
方才永宁在他怀里哭的时候,他并未注意到这一点。然而现在被提醒之后,湿衣服粘在身上,自然是不舒服的。
永宁公主急忙说道:“父皇,我不是故意的。”
陆昭霖没说她什么,只让赵院史给她诊脉。
赵院史道:“公主有些寒气入体,还有些受惊,除了驱寒的药,今晚还得喝一贴安神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