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压低了声音:“可是江嫔那个孩子,不是生不下来吗?”
江诗荧道:“这事儿,咱们知道,江嫔知道,但是太后不知道啊。就冲着这个,她也得把三妹妹嫁到袁家。一来,多少算个纽带。二来,到时候太后发起火来,那不就是个恰到好处的出气口吗。”
秋雨道:“她可真是个好姐姐。”
继而又想起来之前江诗月做过的事,说道:“三小姐之前在宴会上跟夫人一起冤枉您,活该她有这么一桩好婚事。”
这时,江诗荧隐约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她和阿圆对视一眼,然后迅速地把手里的纸条扔进了烘头发用的空心鎏金球里。
秋雨见状,也瞬间明白过来。
陆昭霖进门的时候,纸条已经在鎏金球里燃成了灰烬。
屋里的三个人,所说的话题自然也不再是什么江嫔太后之类的,而是变成了别的。
听到宫人们行礼的声音,江诗荧才转头往后看,惊喜道:“陛下怎么来了?”
然后,就站起身来,快步扑进他怀里,抬着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阿荧见过陛下。”
陆昭霖看她这副欢喜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心里暖融融的,嘴上却故意说道:“怎么?阿荧莫非不欢迎朕吗?”
说着,就做出要走的样子。
江诗荧抱住他不放,说道:“哪有,阿荧明明都欢喜坏了。”
待两人坐下之后,陆昭霖看着她半干的头发,冲着秋雨伸出手,道:“朕来。”
看着架势,竟是要亲自给她烘干头发。
陆昭霖是个细致的人,虽然是第一次给人烘头发,却也做得有模有样的。
待头发烘干后,江诗荧把两条纤瘦修长的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笑盈盈道:“多谢陛下。”
陆昭霖看着眼前的芙蓉面,根本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只注意到那一张一合的嘴唇,红润润的,让人很想一口亲上去。
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秋雨捡起被仍在地上的鎏金球,和阿圆等人悄悄退了出去。
寝殿的门被关上,将殿内的暧昧喘息声一道关了起来。
后宫妃嫔们的悲欢往往并不相通。
江诗荧这里,是满殿温香,星火燎原。
咸福宫袁宝林那里,则是发愁着急,毫无头绪。
岁儿看自己主子快把头发揪秃了,不解地问道:“咱们家和江家联姻,您为什么这么发愁啊?”
袁宝林又是长叹了一声,道:“纯贵嫔那个势头,现在谁还看不出来啊。再看她对江嫔的态度,那就是对待仇人一样的啊。太后娘娘非要和江嫔凑到一起,咱们家里也是,非要和江家联姻,这不就是把自己的脖子往纯贵嫔的刀底下送吗?”
见她说的严重,岁儿道:“不至于吧,江家不也是纯贵嫔的娘家吗?江三小姐也是纯贵嫔的亲妹妹啊?”
袁宝林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忘了,赏花宴那天,江三小姐都做了什么?亲妹妹?我要是纯贵嫔,早就恨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