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江诗荧,听着这些话面不改色。
殿外的姚兴德,本来只是来送赏的,却没成想,会听到这些内容,听完之后整个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江诗荧听着殿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想姚兴德大概是去陛下那里报信了。
然后,她微笑道:“这些事,随意一件说出来,会给袁家带来什么后果,本宫不说,袁宝林也清楚。那么,袁宝林为何要在本宫面前全盘托出呢?”
袁宝林也坐不下去了,直接就跪在地上,道:“这些事,便是嫔妾不说,早晚有一日也会被查出来的啊。不说别的,太后想要养育江嫔所出的小皇子,陛下不可能同意的啊。”
之前母后皇太后不是没提过抱养皇子的事,却都被陛下驳回了。
便是如江嫔所说的,会让孩子从小亲近母后皇太后,陛下又不是傻子瞎子,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想做什么吗?
到那个时候,再想悬崖勒马,可就晚了。
江诗荧问:“那袁宝林来找本宫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袁宝林一愣,她就是觉得,江嫔和纯贵嫔不对付,江嫔要使坏,那就得让纯贵嫔知道。她拿她们没办法,纯贵嫔却不一样啊。
但是纯贵嫔现在这么一问,她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答。
这时,就听江诗荧道:“不要跪着了,起来坐吧。有什么想法,在陛下面前再说不迟。”
袁宝林简直想瞬间夺门而出,但是全身却酸软无力,还是在岁儿的搀扶下才成功站起身。
然后,就跟着江诗荧到了甘泉宫宫门外。
刚到甘泉宫,就见姚兴德迎了出来,然后带了二人进了甘泉宫后殿。
“阿荧(嫔妾)拜见陛下。”
陆昭霖叫了起,亲手扶起了江诗荧,然后问道:“阿荧今日,怎么带着袁宝林来了甘泉宫?”
江诗荧心里骂了句明知故问,但是面上却表情严肃道:“袁宝林有要事禀报陛下。”
“哦?”陆昭霖看向袁宝林。
袁宝林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然后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母后皇太后和江嫔的谋划。
陆昭霖面无表情地听她说。
直到听袁宝林说起江嫔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眼睛里,温度骤然下降,如同结了冰一样。
他的这位好母后,可真是不知道消停二字该怎么写。
承恩公府已经没了,却仍然不懂收敛,这是非要一再挑战帝王的耐心与尊严。
陆昭霖真是不明白,是谁给的她们信心。要兵权没兵权,要政权没政权,却还想着扶持他还没出生的幼子。等这幼子养熟了,是要干嘛?扫除他这个不好掌控的“儿子”,然后把孙子扶上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