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采女心中惴惴,不知道陛下为何一直不叫起。
她的大腿酸极了,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这才听到天籁般的两个字:“起吧。”
然后,陆昭霖问她:“模仿其他人,你不觉得累吗?”
董采女没料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愣了一愣之后,矢口否认:“嫔妾并未模仿他人,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陆昭霖嗤笑一声,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跟她纠缠。
打量了一眼她的身上,问:“你不冷么?”
数九寒天,董采女却只穿了件单衣。陆昭霖看着,都觉得寒气刺骨。
董采女心里一喜,暗暗猜测,陛下这是不是在关心她?
面上却只是清浅地一笑,道:“本是冷的,可是嫔妾弹起琴来,就整个身心都投入进去,仿佛感知不到外界的寒暑了一般。”
陆昭霖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穿着这件衣服,在这儿弹满一个时辰再回去吧。”
董采女愣住了,却见陆昭霖转头嘱咐姚兴德:“留个人在这儿盯着她。”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寿康宫去了。
寿康宫里,此时热闹得很。
江诗荧本就是常客,恰逢芳昭容和宁嫔也一前一后地来给太后请安。
几人坐在暖阁里,边一起剪窗花,边聊一些家常。
剪窗花这种事,江诗荧还是第一次做。
说来也怪,她本也是个聪明灵透的性子,手也向来很巧。但是剪刀和红纸拿在她手里,偏偏就是不听话。
太后本来是亲自在教她,还打了包票一定把她教会。
此时看看她手边一堆废纸,道:“晴山,你来教阿荧吧。哀家认输了,哀家是教不会她了。”
晴山笑着“诺”了一声,凑到江诗荧身边,耐心指点着她。
此时,宁嫔又剪好一张。
芳昭容凑过去一看,赞道:“呀,好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狗儿。”
话音落下,太后也好奇极了,让宁嫔上前两步,仔细打量她手里的红纸。
江诗荧也凑过去,看了看宁嫔剪的小狗,又看看自己剪的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叹气道:“唉,我的手若是有宁嫔一半儿灵巧就好了。”
这话一出,厅里众人都笑了。
芳昭容道:“宁嫔妹妹快教教我,这小狗儿是怎么剪的。津儿前些日子刚养了一直小京巴,爱得不行。我若是剪一只小狗给他,他指定喜欢。”
芳昭容口中的津儿,就是她膝下的三皇子陆启津,如今正好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