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霖却连晚膳都没在凤仪宫用。
唯一让皇后感到庆幸的,是他这晚也没去景阳宫,而是独自宿在了甘泉宫里。
腊月二十五下午,丽妃被召到甘泉宫伴驾。
她打扮得极尽妍丽,欢欢喜喜坐着肩舆去了甘泉宫,进了后殿。
不到半个时辰,就面带泪痕地出了殿。
没过多久,有旨意响谕后宫。
“丽妃御前失仪,褫夺封号,降为修容。”
后宫众人纷纷猜测,她究竟在御前做了什么,触怒了陛下。
唯有江诗荧心中暗想,怕是递了信儿给母后皇太后的人,就是之前的丽妃,如今的秦修容。
这道处罚的旨意,恐怕已经是看在康和公主的份上,给她留有余地。
然后就到了腊月二十六,各宫贴春联。
江诗荧上身穿了件茜色提花绸小袄,下身穿同色的八幅裙,裙子上绣了暗纹,领口、袖口、裙边处都用白狐皮做了滚边儿,整个人看起来都喜庆地很。
陆昭霖过来时,就看到她站在景阳宫的宫门外,指挥宫人们动作。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的声音。
“高了高了,再低一点儿。”
“对了对了,可以了,下来吧。”
还未走近,陆昭霖的脸上就不自觉地挂满了笑。
“怎么只穿了这么点儿?”
说着话,他就把大氅脱下来,往江诗荧的肩上披。
“陛下?”
江诗荧转过身,像是才注意到他来了一样。
“阿荧都好几日不曾见过陛下了。”
然后就拉着他往屋里走。
陆昭霖笑道:“才三四日而已,二十二那天不是才见过?”
江诗荧轻轻跺了跺脚,道:“阿荧这里一日未见,就觉得如隔三秋了。陛下那里倒好,只觉得才三四日而已。”
陆昭霖故意板起脸:“也是朕惯得你,这种怨妒之言当着朕的面儿就敢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东暖阁里,阿圆给她解下身上的大氅。
就见她扑进陆昭霖怀里,丝毫不带怕,反而笑盈盈地说道:“阿荧才没有怨妒,阿荧这是在向陛下表白心意呢。”
陆昭霖抱住她,脸上的笑再也憋不住:“好,你没有怨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