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江诗荧一脸惊容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她昨晚在宴席上,言笑晏晏的,真是看不出,去赴宴前,才刚刚亲手捂死了人。”
陆昭霖本就在想,齐嫔究竟是被蝉衣撞见了什么事,才会狠下杀手。
此时,听到江诗荧这么说,也觉得全身一阵恶寒。
孙嬷嬷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想,这纯昭仪,恐怕并不是宫中传闻的那样,简单直爽。但是,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道:“齐嫔娘娘究竟为何害死蝉衣姑娘,此事的经过如何,恐怕还得审问过齐嫔身边儿的人才能知道。”
她不提审问齐嫔,是因为心里清楚,一宫主位,除非是证据确凿犯了大事,否则怎么也不会沦落到慎刑司里的。
真要审问齐嫔,那想必也是陛下或是皇后娘娘亲自来审,连动刑都不会。
陆昭霖皱了皱眉,道:“你去重安宫,把齐嫔身边的两个大宫女,带到慎刑司审问。”
然后,又看向姚兴德:“你带人去,把重安宫暂时封了,齐嫔于宫内闭宫祈福。”
江诗荧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陛下,五皇子也在重安宫里住呢。”
齐嫔闭宫祈福没什么,五皇子却还是个小孩子,又是陆昭霖的亲骨肉。
陆昭霖险些忘了他,经江诗荧提醒,补充道:“把五皇子送到玉妃那里。”
姚兴德和孙嬷嬷都领命退了下去。
此事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水落石出。只等审问完齐嫔身边的大宫女,便再无疑义。
甚至,那两个大宫女,可能还会吐出不少齐嫔以前做过的脏事。
想到这里,江诗荧明明该觉得快慰,可她心里觉得有些几分不对。
齐嫔不是个傻子,又一向是个大胆的。
尚服局的人都去她宫里收走吉服了,别人不知道是为什么,她还能不知道吗?
从吉服被收走的那一刻,齐嫔就该知道,她早晚要被查出来。
那么,她身边的大宫女,是一定要到慎刑司走一遭的。
齐嫔会坐以待毙,等着大宫女在经历严刑拷打之后,把她做过的事都一件件交代出来吗?
重安宫里,齐嫔穿了件单薄的衣服,独自坐在寝殿里的桌案前,自己跟自己对弈。
寝殿里一片寂静,唯有玉质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忽然,就见有小宫女一脸慌张地进殿,匆匆行礼之后道:“娘娘,不好了,姚公公和慎刑司的人到了。”
齐嫔闻言,仍然盯着自己面前的棋盘,沉思片刻,把手中捻着的白玉棋子放上去之后,才听她道:“慌什么,把他们请进来吧。”
她刚刚沉默不语的时候,姚兴德和孙嬷嬷就已经带人进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