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问:“是谨妃娘娘借了五皇子的手?”
江诗荧点点头:“十有八九。”
秋雨又问:“此事,可要禀报给陛下?”
江诗荧沉吟片刻,道:“陛下今日八成还会来景阳宫,到那时,我就在陛下跟前说,想尝一尝昨日五皇子送来的栗子糕。”
秋雨有些急了:“这如何使得?”
红英却是已经会意:“然后奴婢就要说,入口的东西,得让万嬷嬷验过才成。”
江诗荧瞥了她一眼,道:“五皇子的一片孝心,何需如此?”
红英道:“正是为着成全五皇子的孝心,也为了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周全,才要先让万嬷嬷验过。”
见她们这一唱一和的,秋雨明白过来:“如此,便不是咱们主动告状。而是无意中发现,谨妃竟然要害娘娘和小皇子,陛下定然不会放过谨妃。”
江诗荧失笑着摇了摇头:“只怕未必。”
毕竟,那栗子糕不是谨妃命人送到景阳宫来的,也不是做给她这个孕妇吃的。
不过是永福宫小厨房里的人,恰好做了江诗荧喜欢的栗子糕,恰好为了增加风味,在里面放了山楂粉。
而五皇子,恰好心里念着纯母妃,想要把这糕点与纯母妃分享。
昨日那一出戏,原就不只是为了把五皇子身边的人换掉。
这掺了山楂粉的栗子糕,恐怕才是谨妃的真正目的。
午后,江诗荧刚歇晌醒来。
透过紧闭的床帐,隐约看到屋内点了灯。
她声音有些喑哑,唤道:“秋雨。”
话音落下,就听脚步声由远及近。
床帐拉开,出现在她眼前的,却并非秋雨圆圆的笑脸。
她有些讶然道:“陛下来了?”
陆昭霖冲她点点头,然后坐在了床沿上。
江诗荧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拉住他的手,道:“真的是陛下来了。”
见她这副样子,陆昭霖笑弯了眼睛:“真的是朕。”
江诗荧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陛下来了,怎么也不叫醒阿荧?”
陆昭霖的大手覆上她的头顶,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抚摸:“何必叫醒你?”
江诗荧在他肩上蹭了蹭。
又听他带着笑音儿说道:“不过,阿荧可真是能睡。秋雨说你未时初就躺下了,竟是快睡到申时末才醒。”
江诗荧抬起头,嗔了他一眼。
自从她有孕后,两人就不曾在床上做点儿什么。
这些日子里,倒是也有别的嫔妃侍寝过。然而与她相比,到底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