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深呼吸了几次,才抬眸看向她:“你以为,是本宫害你小产?你为了报复,才害了本宫的永宁?”
平贵人嗤笑:“都到了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还装什么呢?您害了我的儿子,我害了您的女儿。咱们啊,打平了。”
皇后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表情里寻不到往日的雍容华贵,只有一个母亲痛失爱女后的悲伤绝望。
平贵人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快意极了。
她还想再说两句话,狠狠戳一戳皇后的心窝子,却听一道寒似冰玉的男声在上首响起:“不是皇后。”
平贵人愕然抬头。
陆昭霖又重复了一遍:“你小产之事,不是皇后所为。”
这事,他虽然交给了皇后去查,但并非一无所知。整个后宫里,最盼着平贵人把那个孩子平安生下来的,除了皇后之外别无他人。
平贵人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嫔妾不信。”
陆昭霖沉默半晌,道:“押下去吧。”
等殿门再次被关上,皇后起身,跪到了殿中。
“起吧。”陆昭霖皱眉道:“何事需要你行此大礼?”
皇后低着头,哽咽道:“臣妾想请求陛下,允许臣妾为永宁治丧。待丧事之后,再行禁足。”
陆昭霖沉默半晌,才道:“永宁的丧事,自然要你来主持。禁足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第二日一早,圣旨从甘泉宫发出。
平贵人董氏,谋害公主,被贬为庶人,赐死。
宫女织翠,谋害公主,赐死。
宫女花溪,谋害公主,赐死。
饲养马王的小太监,谋害公主,赐死。
在食槽里加了食醋的小太监,谋害公主,赐死。
当日跟在永宁公主身边的,以及御马监里当值的,都被杖责八十,没入掖庭。
公主所里其他伺候的,都被杖责五十,没入掖庭。
唯有冬青和雯儿二人,被免于刑罚。
凤仪宫里,两人正跪在殿中回话。
“本宫听画屏说,你们不愿来凤仪宫伺候?”皇后高坐上首,幽深的眸子看向两人。
冬青先开了口:“回禀娘娘,奴婢不是不愿在凤仪宫伺候。”
皇后问:“哦?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