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嬷嬷正色道:“娘娘若想学好亲蚕礼的规矩礼仪,首先就得对亲蚕礼有充分的了解。奴婢从亲蚕礼的历史典故讲起,也是为了娘娘好。”
江诗荧闻言挑了挑眉,却不见动怒,而是笑道:“嬷嬷说得有理。”
纪嬷嬷道:“娘娘懂得奴婢的苦心就好,那奴婢就继续讲了?”
江诗荧缓缓摇了摇头:“不急。”
纪嬷嬷不解地看向她,就见她扬了扬下巴:“红英,你带纪嬷嬷去书房。”
纪嬷嬷讶然:“为何要去书房?”
江诗荧笑容明媚:“本宫觉得嬷嬷的话说得很是在理。若不了解亲蚕礼的历史典故,想来难以学好亲蚕礼的规矩礼仪。但是只听嬷嬷讲一遍,这些历史典故又怎么能铭记于心呢?不如嬷嬷把这些东西写在纸上,本宫也好时时翻阅,多做揣摩。”
纪嬷嬷噎了噎,道:“奴婢去写典故了,谁来教导娘娘?”
江诗荧轻笑一声:“嬷嬷这话说的,尚仪局里,莫非只有嬷嬷一个人不成?小轩子,你去尚仪局走一趟,替本宫问问尚仪女官,尚仪局里可还有其他人,能给本宫把这亲蚕礼的规矩讲明白了的。”
小轩子“诺”了一声,然后就领命出了门。
纪嬷嬷想要拦一拦他,却并未拦住。
江诗荧佯装怒容,看向红英:“怎的还不带纪嬷嬷去书房?”
红英行了一礼,对着纪嬷嬷伸了伸手:“纪嬷嬷,请吧。”
纪嬷嬷还要说什么,红英又道:“嬷嬷这样磨磨蹭蹭的,可是不愿对娘娘尽心?”
纪嬷嬷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江诗荧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红英去了书房。
两刻钟后,尚仪女官亲自求见。
“见过宸妃娘娘。”
“起吧。”江诗荧道:“女官怎的亲自来了?”
尚仪女官微微低着头,道:“纪嬷嬷没办好差事,臣是来请罪的。”
“哦?”江诗荧眼波流转:“谁说纪嬷嬷没办好差事的?”
不等尚仪女官答话,她看向小轩子:“小轩子,可是你在尚仪女官面前说错了话?”
小轩子揖了一礼道:“娘娘明鉴,奴才并未在女官面前乱说话。”
尚仪女官道:“是臣误会了娘娘的意思,请娘娘恕罪。”
江诗荧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之后才道:“女官言重了。”
然后,将茶盏放在桌案上,不再说话。
室内安静得很,这安静,压在尚仪女官的心头,压得她膝盖发软。
半晌后,见江诗荧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尚仪女官大着胆子说道:“臣斗胆,想要自荐,为娘娘讲解亲蚕礼的规矩礼仪,不知能否有此荣幸?”
江诗荧打量了她片刻,打量得她心里发慌,然后才微笑道:“不会耽误了女官的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