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荧稳稳坐在软榻上,见此讶然道:“宁贵嫔今儿这是怎么了?竟如此客气?秋雨,快扶宁贵嫔起来。”
秋雨上前,微微弓腰伸手,作势要去扶宁贵嫔。
宁贵嫔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她的手:“臣妾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江诗荧挑了挑眉,一记眼风扫过去,秋雨会意地退到一边儿。
江诗荧朱唇轻启:“是何事,你说来听听。”
宁贵嫔道:“臣妾想求娘娘,庇护臣妾和四皇子。”
江诗荧轻笑了一声:“这话说的,莫非是有人要害你和四皇子了不成?”
宁贵嫔道:“这几日大皇子和三皇子接连出事,娘娘都听说了吧?”
江诗荧点了点头,并不看她,而是低头打量着自己手上长长的指甲,语气也轻描淡写:“听说了,不过都是些意外罢了,不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娘娘!”宁贵嫔提高了声音:“大皇子落水的事臣妾不知究竟,但三皇子的事明显不是意外!”
江诗荧故作不解:“这话是如何说的?”
宁贵嫔道:“三皇子的事,分明是谨妃娘娘——”
还未说完,就听江诗荧冷声道:“噤声!谨妃是陛下钦封的正二品妃,怎能容你随意攀诬!”
宁贵嫔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很是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才道:“臣妾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了些,请娘娘恕罪。”
江诗荧唇边噙了抹笑意:“无妨,你接着说。”
宁贵嫔又道:“总之,大皇子和三皇子接连出了意外。臣妾害怕,下一个出意外的,就该是臣妾膝下的四皇子了。是以,想请求娘娘庇护?”
江诗荧问:“你想让本宫如何庇护你们?你知道的,本宫素来不喜拉帮结派。”
宁贵嫔道:“臣妾想求娘娘收留,能让臣妾和四皇子在景阳宫里住上一些时日。”
江诗荧盯着她看了两眼,唇边忽然绽开一个笑容:“本宫听闻,宁贵嫔方才是从凤仪宫过来的。怎么,皇后娘娘不能收留你和四皇子吗?”
宁贵嫔连忙解释:“凤仪宫是皇后寝宫,臣妾和四皇子若是住进里头,只怕于礼不和。”
江诗荧点了点头:“如此,倒也有些道理。”
紧接着,却话音一转:“只是我这儿,八皇子年纪小,夜里容易哭闹,只怕会扰得你和四皇子不得安寝。”
这话明显就是托词,八皇子哭闹的声音再大,也不可能响彻整个景阳宫正殿。
宁贵嫔只当自己听不出她的推脱之意,连声道:“臣妾不介意。”
江诗荧敛了笑意:“可是本宫介意。”
宁贵嫔还要再说什么,就听江诗荧道:“宁贵嫔还是再去求一求皇后吧,本宫就不多留你了。”
说完这话,她起身就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