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上带了讥讽的笑意:“你不必劝我,我心中都有数。”
画屏小心翼翼地问:“那咱们对宸妃——”
皇后起身,边往后头走,边不急不缓地说道:“本宫也没对她怎么样啊。”
她只是以利相诱,挑拨着旁人对宸妃动手罢了。
凤仪宫里发生了什么,江诗荧是不知道的。
此时,她换完了衣服,正坐在东暖阁里吃点心。
东暖阁的门窗大开,红英和秋雨在门口做着针线说着话。屋子里,只有江诗荧和阿圆主仆两个。
即便如此,阿圆还是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完了外头传进来的信儿。
江诗荧面儿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背后是谁家的人?”
阿圆道:“是秦家的。”
江诗荧道:“秦昭容的那个秦?”
阿圆点了点头。
江诗荧道:“先盯紧了。不要让他跑了,也不要出什么意外。”
阿圆应了一声,然后问她:“娘娘,秦家这手段,和当初的杜稳婆一事一模一样,当初的事,可是秦家动的手?”
江诗荧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
阿圆又问:“那可要给陶家递信儿?”
这是个给陶家兄妹示好的好机会。
江诗荧思忖了片刻,还是道:“先不要递信过去。这事儿递到陶信芳那里,就等于是递给了武德司,也就是递给了陛下。如今什么事都没出,陛下很有可能会把这事压下去。
便是私底下,让秦昭容挨上一些斥责或惩罚,也不会伤筋动骨,更不能让她利落地交代出推贵妃落水的事,对陶庶人的处境毫无帮助。”
阿圆道:“那您是想着?”
江诗荧轻声呢喃:“必得等到贵妃生产当日爆出来,或是在宫外闹得沸沸扬扬,谁也压不下去才成。”
这两条路子,究竟哪一条更合适,她得细细思索一番才行。
一直到晚膳过后,江诗荧才拿定了主意,让阿圆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就寝前,阿圆回来复命的时候,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娘娘,方院判那边儿传信儿过来,说是玉妃娘娘有孕了,如今已一月有余。方院判想问一问,玉妃这一胎,咱们可要做什么?”
“玉妃有孕了?”江诗荧的眸子一瞬间就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