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这事儿,虽不是江诗荧现下最关心的,但的确很新鲜,之前并不曾传到她耳中来。
“奴才不知。”
江诗荧右手仍然规律地摇着扇子:“兄弟之间难免有些口角,没动手就不是大事。”
“娘娘说得是。”彭得运附和了一句,然后说道:“娘娘说起兄弟之间动手的事儿,奴才倒是想起来,大皇子跟五皇子之前不止一次动过手。但是这些日子里,两位殿下却好似改了性子。”
“哦?”
“奴才听闻,五皇子最近很少跟在三皇子四皇子身后,反而天天在大皇子身边儿,两人同进同出,很是亲密。”
江诗荧手上动作一停,然后缓缓说道:“小孩子嘛,都是没有定性的。今儿和你好,明儿和他好。”
这话说的,颇有那么几分漫不经心地意味。但是右手那一顿,让彭得运清楚地感知到,宸妃娘娘想要知道的,十有八九就是大皇子和五皇子的事儿!
他斟酌着道:“娘娘说得是,小孩子最是没有定性的。今儿两位皇子看着好成了一个人,却难保哪日一个不对付就又起了冲突。”
他打量着江诗荧的神色,试探道:“两位皇子身边儿的人,还是得仔细伺候、小心服侍着,以免哪一日这两位突然闹起不和来,万一一个不周到,伤到了千金贵体就不好了。”
话音落下,江诗荧含笑打量了他几眼,好半晌才道:“你是个机灵的,办差也老道。”
彭得运心里激动,还不等他作何反应,就又听江诗荧道:“秋雨,看赏!”
彭得运从秋雨手中接过一个薄薄的荷包,起身行了个大礼:“奴才谢娘娘赏识!”
荷包里的东西价值几何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这赏赐的意义。想到这儿,彭得运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起来。
“起吧。”江诗荧手中的扇子又摇了起来:“知道该办什么事儿了?”
“娘娘放心,奴才知道了!”说着话,他手里先是比了个一,然后又比了个五。
江诗荧轻轻颔首:“你且去吧。”
“奴才告退。”
等彭得运退了出去,秋雨才开口问:“娘娘为何要让人盯着大皇子和五皇子?”
江诗荧将扇子放到桌上,口中道:“好奇罢了。”
九皇子满月宴那一日,她就猜到了五皇子怕是要坑大皇子了。
只是十多日过去了,都不曾见到事发。她心里估计着,五皇子这次可能要挖个大坑。
至于这大坑是什么,她能不能乘机在其中插一手,都得等着细细打探过后才能知道。
正好儿匠造司凑上来了,且用他们一用。
若这彭得运是个得用的,那自然好。皇后贵妃等人都在宫内经营多年,她也该有自己的人手才是。
若彭得运是个心里藏奸或是手段不足的,那也无妨。毕竟,她话里话外的,可什么都没安排、什么都没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