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荧沉吟着说道:“并无不适。”
莫非,今儿棠雨楼里摆的茉莉,并无不妥?
···
明光殿。
姚兴德正在御前禀报今日纵火一事的调查结果。
“纵火的那个小太监名叫小高子,是园子里的人。慎刑司先审了他,过了几次刑,他都不肯改口,坚持说没人指使。后头武德司把他接手过去,他仍然什么都不肯交代。”
陆昭霖轻嗤一声:“倒是有骨气的很。”
也不知,他这死不松口,是背后当真无人指使,还是被人死死拿捏住了,不敢松口?
姚兴德继续道:“只是,昨日值守的禁军,说他们昨儿在园子里巡视的时候,看到了小高子和大皇子身边的小越子聚在一处,亲密地说话。”
说完这话,姚兴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等待着陆昭霖的示下。
“他们看清楚了?”
“一清二楚。”
陆昭霖的表情晦暗不明,半晌之后才道:“把大皇子给朕叫过来。”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皇子进了殿。他心下有几分忐忑,面儿上却强装镇定。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让人寻儿臣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陆昭霖高坐上首,怒喝一声:“跪下!”
“父皇?”大皇子面露不解,双膝跪地:“儿臣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父皇如此生气?还请父皇消消气,不要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否则,儿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他深深伏在地上,情真意切,好一个孝顺儿子。
陆昭霖不与他说那些虚的,开口就问:“你为何要派人纵火,害你九弟的性命?”
这话一出,大皇子的身形登时就有几分颤抖,很快又平稳下来。
他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儿。
小高子这人,他们不是平白无故找上的。且不说他恰好在醒月馆后头当差,行事方便。更要紧的是,他是个孝子,还是个多少有些骨气的孝子。
一百金,买小高子一命。从此,他母亲的旧疾有药可医,他妹妹不必被卖到秦楼楚馆那种腌臜地界儿,他幼弟也不必为了让家里人有一条活路走上他的老路。
为着这一百金,小高子就是受再多的刑、吃再多的苦,也不会把自己吐出来。
想到这儿,他心下微定。父皇这话,只怕是在诈他。抬起头时,大皇子的脸上又是一派茫然之色。
“父皇这话是从何而来?儿臣怎么可能让人在醒月馆纵火?”
陆昭霖站起身,踱步至他身前不远处,居高临下道:“小高子已经招了,是你身边儿的小越子指使的他。”
“不可能!”大皇子下意识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