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道:“威武将军昨晚冒雨回京的路上,坠马摔断了腿。方院判连夜就被请到了将军府上,看了人之后,说腿是救不回来了,但人还有希望救醒,如今就只差这味药。”
江诗荧道:“让小轩子持本宫的手令,去一趟御药房,把药材取了,然后直接送去将军府。”
红英“诺”了一声,出去传话。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江诗荧才细细问她:“这几日那么大的雨,尤其是昨儿,本宫在屋子里听着外头的雨声都觉得惊心。威武将军是为了什么,非要在雨夜里急着赶回府?”
红英道:“奴婢问了,说是为了给府上的姨娘庆生。”
江诗荧听罢,轻嗤了一声:“可真是个痴情种子。”
嘴上这样说,她心里却在想,怪不得前些日子裘氏一直引而不发,原来是在等着昨日这个大好时机!既能处理了威武将军,又能将锅甩到容姨娘头上,一举两得!
正想到这儿,就见平安进来跟她请安,说要上学去了。
平安这一来,江诗荧才想起来,裘氏和威武将军的独子,还在宫里头给平安做伴读呢。
也不知,他父亲出事的消息,可传到了这孩子的耳中?
这样想着,江诗荧吩咐:“秋雨,你跟着平安去一趟学里,跟丁府的齐哥儿说一说他们府上昨日发生的事,说的时候缓着些,别吓着孩子。”
秋雨道:“娘娘放心,奴婢省得。”
江诗荧又道:“等你跟他说完了,就着人把他送回府去。他父亲出了事,料想他留在宫里也无法安心。不妨回去住上几日,等他父亲的情况好起来了再进宫不迟。”
秋雨“诺”了一声。
平安有几分好奇:“齐哥儿府上出什么事了?”
江诗荧摸了摸他的头,把威武将军坠马的事告诉了他。
平安听完,张大了嘴巴:“他可是武将,如今腿断了,岂不是,岂不是断绝了仕途?”
江诗荧点了点头,心道可不就是!
她还以为,裘氏会直接要了威武将军的命,却不想是盯上了他的腿。
对一个正值壮年的武将来说,断了腿可能比丢了命还要难受!
昨儿他还是威风凛凛的西郊大营最高将领,今儿就成了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
如此一个废人,可不就是任由裘氏磋磨?过去这一两年里,裘氏在他身上受了多少气,从此都可加倍讨回来了。
还有那位容姨娘,如今怕是宫内宫外已经无人不知,她就是那个害得威武将军断腿的祸头子,裘氏便是直接打死了她,旁人也不会说裘氏善妒,只会夸裘氏做得好!
裘氏如此心狠手黑,江诗荧心里,不由自主地就对她生出了几分喜欢。
心里这样想,她面儿上却带着温和的笑,轻轻捏了捏平安的脸蛋,道:“你还有空想这个呢?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再拖下去,今儿的早课就要迟到了吧?”
话音落下,平安懊恼地“啊”了一声,急匆匆地对她行了个礼:“儿子告退。”
然后就脚步匆忙地出了殿。
又过了两日,阿圆收到了宫外传进来的消息,屏退了众人,在江诗荧面前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