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知道唐向晚没有那么好心提点她,无非是想要看她笑话罢了:“我的事犯不着你担心,你还是好好自求多福吧!”
唐向晚奚落唐姒的目的已经达到,笑吟吟的告辞了。她谨记靖安王要她去临水居的叮嘱,看着满园春色和来往参加婚宴的夫人小姐脸上虚伪的笑,一路迤逦前行。
行至一半,手臂被什么东西击中,她扭身看去,穿着月牙白长袍的宋朝臣,站在一颗柳树底下,满脸忧郁的看着她。
唐向晚蹙了蹙眉,她有许多疑问要问他,靖安王府人多眼杂,万一他们站在一处说话传进姝儿的耳里,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她很想知道姝儿在宋府过的如何,好化解彼此间的误会,一时踌躇不前。
宋朝臣有满腔的心事要和她诉说,也顾不得穿梭在其中三三两两并排而行的公子小姐,大步走到她身边。
唐向晚被唬了一大跳,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斥道:“你怎的如此冒失?王府人多眼杂,传出去你我还要怎么做人?”
宋朝臣满腔心事要和她倾诉,只恨找不到机会。眼下唐姝被拉去招待女眷,趁此空档,他才有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安能不牢牢抓住,把误会解释清楚:“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唐向晚最是了解他,他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知道今日的谈话避免不了,只能说:“三妹夫,姝儿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曾经他们书信往来时,她喊他宋朗,而今如此生疏的称呼,着实叫宋朝臣心里难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唐向晚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人。她对靖安王府的布局也不十分清楚,只能尽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二人穿过花园,渐渐的远离了赏花的公子和小姐,宋朝臣止住脚步,深情的凝视着唐向晚:“晚儿…”
唐向晚立即打断他:“如今你和姝儿已经成亲,你应当喊我一声二姨姐。”
宋朝臣满目痛楚:“当时你叫春杏送信给我,我第二日原要去赴约,谁知李氏头天夜里答应了你嫡母让我娶三妹妹,第二日便将我软禁在院中。我和李氏抗衡,我不愿妥协,但李氏告诉我,你和楚舰寒定了亲,我便心灰意冷,想着与其娶别人,不如和三妹妹成亲,至少逢年过节,还能见你一面。”
唐向晚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和她想的截然相反,但木已成舟,许多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沉湎于过往,对谁都没有好处。
姝儿对她心存芥蒂,想是知道了宋朝臣的心思,毕竟要和宋朝臣过一辈子,不好仇恨他,只能转移视线,恼她恨她。
其实这也不怪姝儿,她到底才十五岁,不像她有两世记忆,加之在现代时又是专打婚姻关系的律师,见多了夫妻反目,把感情看的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