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大步的前往永安堂,等大夫给唐老夫人把手臂包扎好后,语重心长的说:“唐老夫人,我们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何必豁出脸面也不要的去为难小辈?
说起来,你也是大家闺秀,你儿唐初光还是四品官员,你不顾惜唐向晚的名声,总要给唐大人留点脸面。”
唐老夫人也十分委屈:“我孙女唐姒含冤入狱,唐向晚身为她庶妹,不仅不出手搭救,还落井下石,这口气叫我怎咽的下。”
老侯爷叹气:“我们且不论唐姒有没有谋害太子妃,唐向晚一个内宅的娘子,如何有通天的能耐救唐姒?”
唐老夫人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没有能耐,但楚舰寒有。”
老侯爷波澜不惊的眼底翻涌着怒意,逼迫唐向晚和舰寒和离,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他就像个冷面阎王,不夹杂一丝感情的撕碎唐老夫人所有的期待:“老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唐向晚没有能耐动用清远候府的关系。我希望你明儿莫要来闹,惹怒了老夫,老夫可以让唐家的人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唐老夫人被老侯爷比剑还锋利的眼睛一瞪,顿觉遍体生寒,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一声也没发出。
老侯爷本不愿对唐老夫人施压,但她未免太不知好歹。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清远侯府可以任由她拿捏。
怨怪唐向晚巴不得唐家倒台,摊上这么样的亲人,无胜于有。
唐向晚失魂落魄的回到宝月楼,撂狠话固然痛快,冷静下来后,真撕心裂肺般疼痛。
罢了,纵使再不舍,许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她目下能做的,就是珍惜和楚舰寒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一直想要给楚舰寒做一身衣裳,以前总被乱七八糟的事缠住,现下也并无什么事,打开库房拿出一匹上好的料子,拿剪子剪裁他的尺寸。
楚舰寒归来时,一盏烛光破窗而出,她的倩影倒映在花窗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手指捻着线上下穿梭,弧度优美动人。
他促足片刻,才蹑手蹑脚的进入厢房,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眼睛从唐向晚手中的布梭过,咬着她的耳垂说:“这种事交给绣娘做就好,仔细熬坏了眼睛。”
唐向晚轻轻的把头依偎进他怀里,温言道:“为你,就是把眼睛熬瞎也值得。”
楚舰寒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我舍不得。听闻你祖母今日来闹事,祖父可有摆脸色给你瞧?”
唐向晚捻着针的手一顿,扯了扯唇说:“祖父本就厌恶我,今日我祖母让清远候府颜面尽失,给我摆脸色实属正常。”
楚舰寒眉头高耸:“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