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抿嘴一笑:“宠也有个限度,正经规矩还得要学。像她这样无法无天,迟早有一天要吃亏。”
靖安王解下腰间的玉佩,朝团子招手:“谁说要吃亏?伯伯保她一世荣华富贵,看谁敢欺负她。”诱哄道:“团子,你过来拿,有这个玉佩,就是太子见了你,也要给你几分薄面。”
团子哼了一声:“伯伯真的想给我,怎么不亲自给我送过来,伯伯没有诚意。”
靖安王撑不住笑了,起身走过去,将玉佩递给团子,柔声问:“这样可有诚意?”
团子接过玉佩,放在手里细细把玩,朝靖安王伸出双手:“看在你送我东西的份上,勉为其难给你抱一下。”
靖安王将团子搂进怀里,软软糯糯的,羡慕道:“真可爱,我怎么生不出女儿。”
唐向晚在楚舰寒身边坐下,含笑问:“姐夫怎么忽然来幽州?”
“我这次是微服私访,多年未见你们,顺道来看你们。再者…”靖安王看一眼楚舰寒,一时有些难以启齿。
楚舰寒正襟危坐:“姐夫有话但说无妨。”
靖安王道:“今年连着水灾和旱情,国库难免吃紧。”
楚舰寒松了口气,豪爽的说:“区区小事,等姐夫回去时,保管你的国库充盈。”
靖安王喜上眉梢,唐向晚不动声色的看一眼楚舰寒,笑问:“姐夫,自那日我被三皇子射中心脏,随张神医离开盛京后,如今五年过去,未曾回去过,盛京一切都好?”
所谓的盛京,指的是清远候府的一切事宜,靖安王回:“小周氏因污蔑我和舰寒有谋逆之心,老侯爷要代替你公爹休掉她。小周氏已保住楚清安声誉为由,恳求老侯爷网开一面,自请去尼姑庵了却残生。
楚清安他…他剃度为僧,出家去了。至于李静云,她怀了清安的孩子,你祖父把清远候府的掌家之权交给了她。”
经历过生死,许多事唐向晚已经看淡:“意浓和齐兆海如何?”
“他们三年抱两,逍遥快活的很。”靖安王顿了顿,眼睛看向楚舰寒:“你祖父托我问你一句话。”
楚舰寒道:“什么话?”
“你祖父说,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侯爵之位,就让楚景和承袭。”
楚舰寒对侯爵之位没有丝毫留恋:“景和有雄心抱负,人虽优柔寡断了些,只要姐夫愿意扶持他,他会撑起清远候府的一片天。”
靖安王见楚舰寒心意已决,也不在劝他:“我真羡慕你,名利权势说丢就丢。”
楚舰寒带笑的目光逗留在唐向晚的身上:“我没你说的那么清高,只不过是有人比权势富贵更重要罢了。”
靖安王闻得此言,眼里有些许落寞浮现。越是站的高,手里的权利越大,越是疑神疑鬼,难以发自真心的去爱一个人。
金钱,美人,权势,他看似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没有。
说起来可笑,以前不得圣上重视,受人欺辱时,一意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让人不敢小觑。
而今掌握着他人的生杀大权,倒又想要追求纯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