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弘毅,你一直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原来都是悄悄在表现啊。”
这话一落,现场的人都提起了心,目光落在翟弘毅身上。
几个月前就说大队有工农兵的名额,可后来又没有了动静。
现在各种消息满天飞,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能获得名额的,肯定得是那表现得好的。
他们大队还好,因为大队长比较公正,大家不敢触霉头,其他大队的人还偷偷给大队长塞东西。
这些年知青下乡,不知道养肥了多少人。
有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没少在中间收好处。
榕山大队倒是没有这种情况,可越是没有反而让他们越是烦心,不知道劲儿该往哪里使。
汪莹嗤笑道:“马建德,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好笑,怎么就许你表现,别人就不能表现啊?要说偷偷摸摸表现,你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汪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建德怒道。
汪莹翻了个白眼:“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马建德愤怒得要冲过来,被其他知青连忙拦住。
温雪兰细声细语地劝道:“大家都别吵了,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锻炼的。大家极力想要表现自己,是值得夸赞的事,不是吗?”
小组长李志毅附和道:“对对对,大家都是来锻炼的,让农民兄弟感受我们知识青年的热情和能力,互相学习和帮助。现在翟弘毅为我们知青争光,大家应该鼓掌庆贺,更该向他学习。”
有他起头,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鼓掌,只是听起来稀稀落落的,略显敷衍。
翟弘毅也并不在意,抓着东西就离开了。
马建德嗤了一声:“李志毅,瞧瞧他的态度,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翟弘毅只是性格比较内向罢了。”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他从第一天开始就跟我们不对付,压根看不起我们。”
汪莹:“那还不是你们乱翻他的东西。”
“汪莹,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当时你吃得可是最凶的。”
“你少冤枉我,那都是雪兰分给我的,对吧,雪兰。”
温雪兰笑得温和,点点头道:“大家都是同志,本来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马建德扫了温雪兰一眼:“你想跟人同享,别人可不一定搭理你。”
温雪兰不认同道:“小毅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其实是个很热心的人,请你们不要误会他。”
马建德嗤了一声,一脸嘲讽地看着温雪兰。
汪莹不乐意了:“翟弘毅跟雪兰可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你们没看翟弘毅的家人每次寄东西,都会给雪兰准备一份吗。”
“那又怎么样,在外头干了这么大一件事,也没跟她提。”
“因为他就不是那种喜欢邀功的人,哪像你们一样,干点屁大的事,就吵吵得全天下都知道。你现在那么生气不就是嫉妒呗,有本事你也去立功啊,你有这个本事吗?!”
马建德气得脸色涨红,这话是戳在他心口上了。
温雪兰拉了拉汪莹的胳膊:“汪莹,别这么说话。”
“雪兰,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大家都是同志,都是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应该团结一致。”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汪莹没好气地白了马建德一眼。
司朝文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翟弘毅这次立了那么大的功,要是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应该优先会选择他吧?”
现场又是一阵沉默,不仅是新一批知青,另一边的老知青们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榕山大队大队长还是很公正的,每次有回城或者工农兵大学的名额,都会留给表现得最好的人。
他还会公布依据是什么,基本都跟平时表现以及立功大小挂钩,这让没有获得名额的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汪莹小声嘀咕:“雪兰,翟弘毅会上工农兵大学吗?他不是说他要扎根农村吗。”
这话一落,大家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只要脑子没有被门给夹住,谁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温雪兰咬了咬唇,什么话也没说。
她很清楚翟弘毅想要回城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要在乡下锻炼一段时间,他们家的人就能把他调回去安排好工作。
甚至于,翟弘毅其实都可以不下乡,是他自己报名的,而且还要求把他派到最艰苦的地方。
不过最后知青办没有这么干,榕山大队虽然偏远且穷,可还是比去内蒙、新疆等地好得多。
可如果能上工农兵大学呢?
翟弘毅还会坚持留在这里吗?
公安局的嘉奖正式下来之后,唐青青的大名彻底传遍了整个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