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斜阳早就看到他走路时,右肩不自然,多半是被蟋蟀伤到。在这种诡谲地方,稍不留意就会送命。
可晏春深弹了下她的脑袋,贴耳低声:“你用血符才能发挥威力,真有什么事,还指望你救我呢。”
那声音低沉缱绻,莫名让人口干舌燥。
盛斜阳愣神后退了步,不自觉的碰着耳垂。只是被轻柔的呼吸拂过,分明像是落下了火舌。
晏春深垂眼弯唇,莫名心情大好。
前方的粉发卡站定,眼底涌动着狂热:“到了!”
这话唤回了盛斜阳的神智,也很入戏的松了一口气,心底的戒备却越来越浓。
——刚刚来的路上,他们没见到任何人。
再说普通寺庙给人以静谧祥和、不喜奢华的气态,但面前这座反其道行之,甚至隐隐有种邪意。
粉发卡拾级而上,看两人还留在原地。
面上不悦,但很快压下,又甜甜的喊道:“怎么了,快进来呀?”
盛斜阳笑着跟上:“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寺庙,刚刚都看呆了。”
“你一向爱宅在家里,本身也没见过几个寺庙。”晏春深配合出演道,“不过确实这么气派的,外面也少见。”
寥寥数语,捧得粉发卡心花怒放:“更好看的还在里面,你们要是见过供奉的神像,也会喜欢的。”
说罢推开寺庙金漆大门,率先走进去。
盛斜阳福至心灵,把一张符篆叠成纸鹤,悄悄放飞。
进入寺庙,几人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竹林,终于看到不少人四散走动。
其中有个穿着黑t恤的大男孩问:“回来了,今天可有点晚啊。”
“我是因为带了新人嘛。”粉发卡踢了踢脚下的沙子,“哥哥还在禅房吗,我有事找他,两个新人也需要他给安排活。”
“是还在禅房。”黑t恤冲身后的两人笑笑,看上去很健谈。
粉发卡做了个鬼脸:“就知道是这样。每天闷在禅房,也不怕发霉。”
盛斜阳看着粉发卡的动作,没有出声,但视线却一直留在黑t恤身上。她在这人身上没有看到丝毫阴气,可有一点很古怪。
黑t恤看上去和粉发卡很熟,但闲谈寒暄间,始终身体僵硬双手成拳,明显是在惧怕什么。
是粉发卡,还是那个总在禅房的哥哥?
在场的哪个人,都不会给出答案。于是两人佯装不察,冲黑t恤点点头,跟着粉发卡往寺庙更深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粉发卡不停说话,介绍着寺庙的建筑,终于走到一间种着柳树的房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上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