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立刻一身正气反对道:“一码归一码!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一大爷放心,我借的钱一分钱都不会少,您也别多说了,不然就是羞辱我的人格。我给一大妈看病,怎么能要钱?”
扣账,亏这老儿也说得出口!
不见现金能算诚意吗?
傻柱都急了,道:“我说兄弟,瞧你这话说的,别人都说我傻,我看你更傻。就算再仁义,也没这个理儿啊。您要不让一大爷免你借的钱,那给一大妈的药就得算钱了。”
李源还是摇头坚持道:“我说过,给一大妈配药不要钱。一大妈人多好啊,一直照顾着后院聋老太太,非亲非故的。她是咱们院的好榜样,给她看病我怎么能要钱呢?”
说这番话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脸上在绽放着光芒!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这分明是人间显圣啊!
易中海深吸了口气,却脸色一滞,因为仍能闻出鼻腔内残留的屎味……
他没想到的,李源的段位那么高!
他知道今天必须要做些什么了,不然李源就成了他老易家的救命大恩人。
往后再多说李源一句,群众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他多年来惯用道德之力做事,没想到,今儿差点栽在这上面……
深深的看了李源一眼后,易中海不再言语,转头回了屋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沓大黑十,他走到李源跟前,不容置疑道:“源子,六十四丸药刚够你一大妈吃十次,那不顶事。这五百块钱你拿去抓药,再给你一大妈配一百二十八丸,我才放心。多出的一百,算这次的药钱,就这还亏你一百,等你将来还钱的时候,少算一百。
你孝敬老人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可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让你背着那么多债替我们弄药,那我们往后还怎么做人?
你要是不拿,那这药我们也不要了。等你一大妈没了,我和她一道走就是!”
啧,扳回来了!
真高啊!
“棋逢对手”了,李源好开心!
五百啊!
能倒腾出多少粮食!
虽然现在再想大量囤白面已经不可能了,不过玉米面还行,一斤一毛钱。
玉米棒子就更便宜了,五分钱就够了!
眼下公社大食堂都在吃香喝辣的,顿顿白面,玉米面都没人放眼里,各小家存放的玉米棒子自然更没人在乎了,粉碎了喂牲口的都大有人在,买起来不招眼也方便。
五百块钱,够买一万斤了!
什么概念?
往后三年里,玉米棒子磨成的棒子面,五斤都够聘礼娶个媳妇儿了!
委托商店里堆积如山的那些古董、家具,也多是三年里被饿疯了的遗老遗少当白菜价给卖进去的……
往后三年,粮食比金子还值钱!
没说的,一大爷,仁义!
阎埠贵也劝道:“源子,你的心意街坊邻居们算是看明白了,可一大爷也不能让你吃那么大的亏啊。一大爷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平时李源一伙年轻人喝酒吃肉,剩下的盘子底儿都让三大妈去拾掇,老阎家也因此沾了不少油腥。
现在有了这五百,李源又不小气,往后机会肯定更多!
虽然都是盘子底,可盘子底也是油啊!
三大爷扶了扶眼镜框,镜片后闪过一抹光芒……
刘海中也点头道:“是该拿着。你还年轻,没娶媳妇,后面又有那么一大家子要拉扯。拿着吧,应该的,二大爷批准了。”
二大爷姿态很高,官威甚著。
傻柱更是上前把钱拿过来塞进李源口袋里,道:“你就是再仁义,也不能把自个儿埋进去。再说了,一大爷都说了,一大妈还要一百二十八丸药呢,去掉成本,你就落一百。就这你还欠的多呢,收着。”
又转过头去大声道:“我说各位,咱们是不是该给源子鼓鼓掌啊?咱们院儿多久没这么出彩过了?还有一大妈也好了,多大的好事啊!这就叫好人有好报!来,大家鼓掌!!”
院里大几十上百人一起热烈鼓掌,不管是不是真心,都想着有朝一日他们病倒了有这样一个邻居神医救命。
李源一脸不好意思低下头,羞涩啊,顺便把好厚一沓钱钱装口袋里……
很难为情的拱手让了让后,他又严肃了些表明道:“得说明一点,一大妈这病是特例,也是她运气好,我看古籍有些心得,才从中碰巧总结出的方子,真不是我能耐有多高。要不然协和、中医院那么多名医,哪个不比我强?
再者,这方子对一大妈有用,对别人未必有用。中医是大方科,不像西医分内科外科儿科,中医说是医心,实是医人。我是专门给一大妈开的方子,用在旁人处却不好说。
所以各位街坊邻居,出去千万别说这件事。
我医术尚浅,才刚出师没多久。
要是别人真拿我当成神医,到时候医不好,还害得咱们大院跟着没面儿不是?”
阎埠贵笑道:“源子,你可真够谦虚的。也对,谦虚使人进步。看来,你还没满足眼下的医术,了不起。外面好多郎中,都是靠一招鲜吃一辈子。你这学无止境,值得表扬。行,我们就成全你,不往外多说。”
许大茂催贾东旭道:“东旭,我兄弟这样的水平给你开的药,是你自己不喝的,回头可别说源子开的药不管用。”
贾东旭又不傻,几步上前端起锅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