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祈求夜里下班不被人打闷棍更好些……
如果不是不愿耽误大庆会战,李源现在就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酒里放点头孢,这年月福尔摩斯来了都查不出来什么。
一群哈批,不知死活!
……
陈家大院泡,水面早就被冻瓷实了。
不远处有磕头机在二十四小时不停的作业着。
今日李源被迫放假,他打十二月九号到大庆以来,基本上一天没停,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了。
眼瞧着瘦了不少,工人们都要求他休息一天。
连他们都要轮休,更何况一个医生?
只是李源坚持工作,没黑没白的出诊,白天在工人医院看诊,晚上赶着马拉爬犁十里八乡的去复诊。
直到工人院长胡德泉亲自命令他放假一天。
李源也就没再强求,约上了等待多时的张芹、张虎姐弟来,来到陈家大院泡周围的芦苇荡里,抓野鸡。
头上戴着遮耳朵的狗皮帽,身上披着羊皮袄,都是王进喜妻子送的。
脚上则是靰鞡草鞋,穿着还挺舒服,是马家窑生产队老队长代表乡亲们送的。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李源这一个月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生出尊敬爱戴的心。
私人送的礼物李源一件不收,即便是野物也都送去医院食堂了。
虽然收一些草药,但肯定会还一份比草药还值钱的礼。
所以村民们就让生产队老队长出面,算是公对公的送。
李源在一堆特产中,选了一双靰鞡草鞋,当场穿上后,脸上露出的亲切笑容,让马家窑村民们高兴坏了,觉得这就是自己人。
靰鞡草鞋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是用靰鞡草编的鞋,其实外面是一层牛皮,然后往里面填充靰鞡草絮。
靰鞡草是河里生产的软草,采出来晒干后,放在木板上敲打成絮状,然后放进鞋里。
很费功夫,基本上要敲上几个大夜。
但穿起来确实保暖,不仅防寒,还防潮防湿。
数九寒天,零下三四十度,出门五分钟眼睫毛都是白的。
但穿上靰鞡草鞋就是不冻脚!
“在那,快抓住它,别叫它跑了!!”
张虎看到雪窝里一只灰色的野兔,激动的往前窜。
若是新鲜雪,野兔一跑脚陷进雪窝里,那就很好抓了。
可东北的雪地,如果经过刮过大烟炮后没有再下新雪,那雪面都被风刮硬了,足以支撑兔子的重量。
灰兔受惊后,拔腿飞跑,张虎一脸绝望的看着到嘴边的兔子就要跑了。
他倒不是心疼兔子,而是绝望一会儿会受到自家姐姐怎样的蹂躏。
但就在这时,就听到耳边传来“嗡”的一声,随后就见正在飞奔的野兔“砰”的一下栽倒在地不动了,身旁躺着一截木棍。
张虎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别说他,正准备张嘴骂弟的张芹都楞住了,随后转脸看向正一脸满意微笑的李源,结巴道:“李……李大哥,你……你还会这个?”
李源呵呵笑道:“跟你们说过了呀,我也是农村出身,从小跟着哥哥后面上山打猎,有几分准头。要不是抗战结束时我还小,指定让小鬼子们尝尝我扔的手榴弹有多香甜。”
张芹激动道:“李大哥,你真棒!”
啧,被正青春洋溢的少女崇拜的看着的感觉真不赖。
这一波装到了!
不过还是纠正了下:“小芹,要叫李叔叔,我和你父亲兄弟相称。回头有机会到京城去,可以到我家做客,见见我儿子,他要喊你姐姐的。”
张芹闻言,脸上的失望都遮掩不住,虽然早知道李源结婚了,连儿子都有了,可还是失望,她轻声道:“李……叔叔,等过完年你就要回京城了,我们还能再见面么?”
她觉得基本上不可能了,这年月,哪怕是至亲,一旦一人去了异地他乡,也和生死离别一样。
李源呵呵一笑,道:“肯定还有再联系的机会,我侄子侄女六七个都在上石油学校,过两年估计都过来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忙照应一下,特别是侄女儿。”
张芹惊喜道:“真的啊?”
李源点点头道:“真的。”
到时候一个都不让留在部里,全部到一线来。
踏踏实实的干上十几年,等到改开后,有天赋的从石油系统里出来,大把前程等着他们。
没天赋的,守着石油这条路,也能遗泽三代人……
虽然人人厌恶三代烟草奉献人,但人人也想当烟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