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微笑道:“工人都排到大半个月后了,都走了,就没人给他们看病了。”
刘院长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李源肩膀,道:“好小子,有种!这件事是我办的不大地道,当时也是急上火了。你能坚持住原则,干的真不赖。”
李源笑而不语,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长辈自责两句,再夸奖两句,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见他如此,刘院长笑着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这次轻了许多。
聪明人,就喜欢聪明人。
……
“唔……”
“嗯……”
“啊……”
陆朵朵房间内,许良玉和高卫红在一旁观察着,陆朵朵忍无可忍,还是发出声音来。
半个小时后,又开始针灸。
许良玉强忍着没发表意见,想看看最后结果,一套弄下来,就见原本面色惨白嘴唇乌青的陆朵朵,脸色居然红润起来。
有些干枯粗糙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
李源接过高卫红递上的帕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高卫红笑道:“是不是想在许姨跟前表现一下?上回在大庆可没弄这么久。”
李源摇头道:“朵朵运气不错,我最近针灸水平提高了不少,对气感的找寻更熟练了,推拿的力道平衡也进步了。可惜药膳要回京才能弄,好几样药材,只有那八家老字号药铺里才有。不然,搭配在一起,效果会更好些。”
许良玉闻言,又看了看气色大大好转的陆朵朵,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陆朵朵问李源道:“源子哥,我想洗个澡……”
李源摇头道:“不行。坐在这晾干,晚上睡觉前拿湿毛巾擦一擦,水温必须要热,不能着凉。对了,不能用香皂之类的东西。”
陆朵朵委屈巴巴的看着李源,高卫红也好奇:“为什么?”
李源道:“人体表面是自有保护层的,上面一层油脂,能封闭住元气外泄。朵朵本身元气不足,再泄一泄,更容易亏空了。《内经》有云:冬三月,此谓闭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早卧晚起,必待日光,去寒就温,无泄皮肤,使气亟夺,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一般人有本钱折腾,朵朵你就老老实实的好好养着吧。”
李源出门,陆朵朵换了身衣服出来。
正好看到许良玉引着刘院长过来,陆朵朵脸上的红润退去不少,但也远比之前好许多倍。
刘院长见之大喜,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有效果就好,有效果就好啊!”
许良玉手里攥着一个包包,她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卷大黑十来,又拿出另一卷,则是五块、两块、一块之类的。
她递给李源道:“朵朵回京后要吃药,少不了要用钱。她爸爸的工资都去接济大学里的困难师生了,嫂子身体也不好,两人存不了什么钱。这些钱你拿着,回头要用多少钱,我们按月给你寄。”
李源本不想要,但是他和人家的关系还没亲近到这份儿上,人家也未必缺钱用,所以就没拒绝。
不过接过钱后他还是说道:“许阿姨,之后就不必再寄了。朵朵的病,重在养正气,倒不需要吃多少大补的名贵药材。这些钱,足够两年之用了。”
刘院长道:“小李,你刚才看了看你许阿姨手里握着一把散钱,是不是觉得我们困难啊?你放心,困难不到这。我和你许阿姨都是领工资的人,别说朵朵一个,再多仨孩子也养得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担心钱不够用。我们虽然不是地主老财,养孩子还是没问题。晚上还有个会,就不多留了。如果治疗中遇到什么困难,请及时的联系我们。”
李源点头应道:“好,刘院长再见。”
……
随着刘院长的离开,五岁的刘小兵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
听高卫红和陆朵朵说了火车站遇小偷的事及李源的处置后,刘小兵整个人亢奋起来,呼呼哈嘿的蹦跶起来,还非要和李源过两招。
等李源随手一巴掌在他脑门上留了个红印,让他晕乎乎的躺在沙发上安静下来后,高卫红差点给笑岔了气。
陆朵朵和刘家三个女孩子也笑的前仰后合。
许良玉自然心疼坏了,不过还是教训道:“揍的好!要是还不顶用,就等你爸爸回来拿皮带来揍!”
刘小兵可能自尊心受到了创伤,不肯起来,直到高卫红、陆朵朵要带李源去逛正阳街,还带上刘家三姊妹。
刘小兵装不下去了,死活要跟着去。
可是就一辆汽车,李源坐前排,后面一堆女孩子挤一挤勉强能坐下,再多一个就实在坐不下了。
刘小兵有志气也很坚强:“我躺后备厢!”
可惜没坚强到最后,待高卫红惋惜的告诉他,后备箱要准备装东西,没地儿放他时,就哇哇哭了起来。
好在陆朵朵不忍心,让他求李源,在前排挤一挤。
刘小兵果断求人,毫无乃父威严。
一群人嘻嘻哈哈出了门,汽车开往了付家甸,正阳街。
车内,高卫红对着前排李源笑道:“哈市人有个说法,叫现有付家甸,后有哈尔温。”
李源笑道:“我对哈市的印象不多,除了那两座高校外,就听过道里、道外什么的。”
和他挤在一起的刘小兵又支棱起来了,哈哈笑道:“你连这都不知道?我都知道!铁路左边叫道理,右边叫道外。”
二姐刘元元教训道:“瞧把你能的,干哈玩意儿左边右边的?是中东铁路以西,叫道里。以东,叫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