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嗐”了声,道:“辛辛苦苦一个月,挣的不到人家的零头……何旦才十六岁,比八级工拿的都多了。”
李源笑道:“贪心不足了吧?何旦那是从小跟柱子哥练的颠勺炒菜功夫……”
何大清慢悠悠道:“可不止呢,我也教了他几手。何旦的天赋,比他爹强。”
李源笑道:“那好啊,最迟明年大唐酒楼就要开分店了,到时候何旦可以过去当大厨了。”
贾张氏急道:“源子,我也可以去摘菜啊!”
李源笑的不行,道:“这您得问何大叔,他还得征求酒楼经理和主管的意见。”
何大清悠悠道:“甭想了,街道上有文件,雇工一律以知青为先。”
李源忧国忧民道:“唉,是啊,现在衙门压力太大了,几十万知青回城,都没工作。可不就得以他们为先么?”
贾张氏心里悲凉,不过还有桩大事,她巴巴的望着李源道:“源子,你大儿子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李源点头道:“是啊。”
贾张氏语速略急,又道:“也该找对象结婚了吧?刚说生孩子的,是老二?”
李源笑眯眯道:“对。”
贾张氏一把薅过小当,道:“你看我们家小当怎么样?小当多俊啊,随她妈。嫁过去,她妈也跟过去帮忙带孩子!”
娄晓娥脸色不大好看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李源哈哈笑道:“贾大妈,我们家老大三岁上幼稚园的时候就交了两个对象,一直到现在,仨人还在一起呢。您总不能让小当去当三姨太吧?东旭可是我哥们儿,这事儿我是真做不出来啊。”
赵金月在一旁差点没笑死,好悬没说出“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
饶是如此,秦淮茹也被这笑声给刺激的面红耳赤,带着泫然欲泣的小当转身就走。
贾张氏满脸怨气的嘟囔了几句,也扭身走了。
她还真不敢让小当去当三姨太,怕老贾和东旭半夜上来找她……
何大清叹息一声,道:“这世道,人心要坏啊。”
李源差点笑出声来,这老货,咋有脸在这装纯。
莫非真是仓廪足而知礼仪?
人有钱后,都喜欢感悟人生,悟道当高人了?
没一会儿,傻柱带着何旦就炒好了一桌子菜,以何旦主勺,还真不错,色香味俱全。
李源和娄晓娥同何家人吃着聊着,听他们感慨着世道的变化。
吃饱喝足一个半小时后,两口子又去后院老屋逛了逛,这是当年两人成亲结婚住过的地方,两人铺了张报纸,相拥坐于炕边,很是回忆了阵过往。
只是没有生火,屋里阴冷,所以只坐了一阵,李源就带着娄晓娥离开了。
出了门,还凭吊了阵聋老太太的旧屋,又去赵寡妇家坐了坐,接受了一阵感激。
随后辞别街坊故旧,在赵寡妇、傻柱、赵金月跟何旦等人的相送下,开车驶离了这座曾有过太多回忆的四合院。
“以后还来么?”
回家的路上,娄晓娥看着李源笑问道。
李源点点头道:“当然。”
娄晓娥笑道:“什么时候?”
李源嘿嘿笑道:“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四合院,当真给我带来无穷的快乐。”
看了妻子一眼,劝道:“你不能和他们生气的,生气你就输。像刚才贾张氏的话,那么贪婪愚蠢,利令智昏,你当乐子就好。”
娄晓娥撇嘴道:“我就觉得,太不要脸了!”
李源哈哈一笑,心道你还不知道前世被这伙子坑成什么样呢。
这辈子,他算是帮自家老婆报了仇咯!
……
翌日,除夕!
一大早,李源开车载着仨老婆回秦家庄。
娄晓娥和娄秀都真珍惜这边的生活,因为她们再回来的时候不多了。
在外面聚朋会友的子侄们也纷纷归来,他们基本上都是初三就要开启回程了。
秦家庄炮声隆隆,小孩子们也都穿上了新衣服。
家家户户请好了门神,贴好了对联。
这年月,年味儿浓的不像话。
明天大年初一,还能去厂甸市场逛庙会。
打乾隆年间就开始的庙会,从正月初一到十六,是四九城老百姓们过年最大的乐子。
不过李源载着娄晓娥、娄秀、聂雨刚回来,李幸就开车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