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心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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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滚了,嘉雨那本手记……”

蓦的一下,锦棠的影子越过窗子,一把就拉开了门,哑着声音问道:“手记在何处?”

她果然是给吓怕了,也气疯了,发披两肩,往日艳兮兮娇嫩嫩的两瓣儿唇都失了血色,发着惨白,仰面,颤簌簌的望着他。

陈淮安趁着觑儿钻进了屋子,边忙将锦棠搂进怀里,大手拍着她的背在耳边悄声安慰:“烧了烧了,一把火全烧了。东边那两间厢房前几日着了一场火,所有的东西全烧的一干二净,手记也没了。”

所以,嘉雨和嘉利两个要去书房里挤,因为他们的屋子都着过火了。

锦棠总算平静了下来,坐到妆台前摆弄着自己的瓶瓶罐罐:“无论你信不信,我与嘉雨之间清清白白,便他最后跳河,也绝计不是为了我。”

陈嘉雨白纸黑字,在手记上写满了锦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于他和锦棠的床事,几乎每一夜,哪傻孩子都记录着。

上辈子他不过看了几眼便烧了个精光,这辈子却是实实在在的瞧过,不过还好的是,在嘉雨的手记中,还没有写到叔嫂乱/伦,显然事情还未发生。

这就证明,哪孩子还有得救。

转身,锦棠踢了鞋子,指着脚盆儿道:“挪过来,我要洗脚。”

陈淮安于是把脚盆儿挪了过来,替罗锦棠脱鞋脱袜子,给她试水烫不烫,替她洗脚。

“原来要是我替你洗回脚,你在床上总会有点表示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陈淮安摸着哪两只光嫩嫩软绵绵儿,纤细可人的玉足,两辈子加起来,至少四五年不曾食过荤,好死不死的,很想搓着搓着就摸上去,往绵腻腻的腿上摸一把。

“找你的黄爱莲,你的娇表妹去。”锦棠硬戳戳儿道:“我这和离了的黄脸婆,没有伺候你的义务。”揩干了脚,她转身便把一双纤足伸到了被窝里。

要说陈淮安这一回也是学乖了,打一回来就生好了炉子,床上也捂上了汤婆子,脚伸进去热热乎乎儿的。

陈淮安端着倒掉了洗脚水,自己倒水洗过脸洗过脚,便咣当咣当的摆弄着炉子。

这炭炉子,两辈子于他都是个极难伺候的活儿。炭放的多了,压着火星子上不来,半夜就闷死,灭了。放的少了,一会儿燃完,也会灭。不过,好在他上辈子在幽州打了一年的铁,天天摆弄的就是炉子,所以,如今倒是很会封,把炭添进去,微微儿留点火口,这炉子才算是闷好了。

伺候这玩意儿,就好比伺候罗锦棠,皆是他的祖宗。

“锦棠,上辈子的这些日子,究竟都发生过些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陈淮安呆在床前站了半晌,忽而转身问罗锦棠。

但此时她已经睡着了,一弯乌黑的长发如同绸缎一般拖在枕畔,巴掌大的小脸儿,于黯黯的灯影下一片沉静,睡的仿如个天真的孩子一般。

陈淮安虽说了重生了,但不比锦棠对于曾经在渭河县时发生过的一切历历在目,也清清楚楚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他上辈子除了吃酒就是耍剑,甚少在家里停留过,除了陈嘉雨的死让他短暂清醒,回过一趟家之外,这家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情。

因为这辈子这时候,他听说渭南县有个拳把式,一双铁拳天下无敌,带着齐高高和骡驹三个,就跑到渭南跟人比拳去了。

便说陈杭和锦棠有染的事情,也是在陈嘉雨死后,齐梅格外委婉的告诉他的。甚至于,当时齐梅还有个人证,而哪个人证,就是锦棠的二妹罗秀娟。

罗秀娟说自己亲眼见过罗锦棠去扒陈杭的衣服,哭着叫着像啃只猪蹄子一样,就去啃陈杭。

先有陈嘉雨的白纸黑字,再有罗秀娟的亲口证言,陈淮安也知道是自已爱吃酒,瞎胡闹,锦棠心里有怨,才会郁闷着吃酒,吃醉酒后大约干了蠢事,可能让陈杭有所误会。

于是在离开陈家之后,陈淮安便待她格外的好,妄图能用这种好,掩过哪些不堪回首的旧事儿,让她能忘了葛牙妹死的痛苦。

但于这几个月发生过什么,他实打实的不知道。

轻轻抚过锦棠散在枕畔的长发,陈淮安将它挽在手心,跪在床边,轻轻嗅了一气,这酒肆里长大的姑娘,头发丝都都浸着一股子的酒香。

自古酒色不离家,要说陈淮安也是怪,他自己不好风流,但于妻子的风流韵事居然也格外能原谅。

头上隐隐飘着绿菌菇,他首先想的不是欺负锦棠,弄个明白,而是替她遮掩,把事情全都盖下去。

直到和离的时候,那一番伤人的话,也是在她把他逼到山穷水尽时,他愤怒的终极,过后,他依然是想把她给找回来的。

此时看着她婴儿般纯真的一张脸,一想她和嘉雨,和陈杭的哪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还不曾发生过,心里欢喜的什么一样,再嗅着她鬓边颊侧淡淡的酒香,当然,饱暖思淫欲,色心也就起了。

虽说不敢像上辈子那般颠狂孟浪,半年摇塌一张床,但总归想去亲亲她的小耳垂儿,尝尝她颊侧的脂香粉意。

唇才凑过去,眼看就要够到那点小耳垂了,陈淮安心里涌起两世的酸涩,颇锋利的,颤微微的唇便轻轻含了上去。

忽而一阵刺痛划破嘴皮,他哎哟一声,随即抹了把嘴皮子,居然摸出一抹子的血来。

端过灯来,定晴细看,罗锦棠这貌美心黑的妇人,上辈子空有胸而无脑,整日除了吵吵就是吵吵,一点丁的城府也无。

这辈子倒是贼猾了不少,她居然往耳洞里穿了一枚绣花针,尖锐的针头朝上,恰就是等着他去亲时,好刺他的。

陈淮安没亲到香泽,嘴上倒是叼了一根绣花针,因他当时颇用力,针穿皮肤而过,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能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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