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瓢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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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濯缨,压根就不是黄爱莲的孩子,而是黄玉洛生的?

确确实实,自打那日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太后黄玉洛化身为求真居士,于宫里深居简出,会不会,就是她深居简出,修道的那一年,生的陈濯缨?

陈淮安忽而对那一夜产生了疯狂的怀疑。

他分分明明,一肘子挥过去,就把黄玉洛给打翻了,而后直接从窗子里跳了出去,怎么后来又会有孩子的?

那只小哈巴狗儿忽而突噜突噜的叫了起来,不停的叫着,也不肯在屏风后面呆,蒙头蒙脑跑了出来,尾巴乍了个老高,四处搜寻着,寻到黄爱莲赤裸的脚上,也不知怎么觉得这是个去处,竟就前拱后掬的,干了起来。

边干,它还直汪汪的哼唧,仿如嘴里叫人捣了一根木棍一般。

这狗只是吃了春/药而已,不比上辈子的陈淮安,先是吃了三场大酒,而后才吃的这茅台酒,他当时确实烂醉如泥,甚至于,陈淮安觉得,自己当时已经醉到起不了阳了,又焉能怀上个孩子?

黄爱莲挥又挥不走这狗,起又不好起来,还努力的想要装出个端庄来,咧唇一笑,比哭还难看:“这狗大约是疯了吧,至美你觉得呢?”

陈淮安两只长臂按在佛桌上,躬腰,头缓缓凑了过来,沙声道:“非也,它只是发情了而已。黄姑娘不曾见过狗发情?”

黄爱莲连连摇头,但饶她脸皮够厚,终归是女子,一只狗在她脚上拱着,焉能不脸红?

她连连的蹬着,想要挣开了狗。

陈淮安觑着狗还在不停的动,嗖的一把抓了起来,小哈巴狗儿,顿时四腿一蜷,嘴里哼哼唧唧,指头大的东西,突突的还在动着呢。

烛光下他捏着只狗,转过脸来,依旧是往日坚毅而又疏朗的笑:“等了半天,没有吃到兔兔肉,也没有见着烹兔兔的人,倒是见了只大约满京城最阳刚的狗,陈某这稀奇也看够了,想要告辞,可否?”

黄爱莲尴尬的什么一样,这时候那里还顾得上留陈淮安。

陈淮安起身,大步出了天香楼。

从今日起,徜若仍会有陈濯缨那个孩子,陈淮安觉得,自己连那唯一的一夜污点都可以洗去。

只是,他依旧需要漫长的时间,漫长的等待,才能最终证明这件事情。

趁着深夜的凉风,他回木塔巷之后,拐过两条巷子,便是王金丹的家。

不比亲娘夜里总要团着孩子,琼芳自然是和王金丹睡一屋儿,而呱呱自己则是睡在厨房里。陈淮安于呱呱的炕沿子上坐了片刻,王金丹才揉着眼睛进来了。

俩人并肩而坐,陈淮安替呱呱儿打着蚊子,王金丹打着哈欠。

因见炕头上呱呱儿的两件衣服都脏了,陈淮安从来没有插手干过活儿的人,居然从缸里打了一盆水出来,就着水就替孩子搓了起来。

“真这样放不下,就带回你家又如何?”王金丹打了个哈欠,道:“二爷,你要再这样三更半夜的来来去去,我可不招待你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打着看孩子的名义,趁着我不在家时,把我家琼芳就……”

陈淮安拎干了衣服,瞧着孩子一双鞋也是脏的,遂又替他刷起鞋子来。

他道:“我于这方面亏欠你嫂子亏欠的多,这孩子是真不能带回去的,你且等着,我得让呱呱进宫,给皇子做伴读去。”

王金丹道:“皇子的伴读是快要开始选了,但我这身份,呱呱儿怕难选上,这是其一,另,他还需要个名字。”

“就叫陈濯缨吧。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这是个好名字。”

陈淮安说罢,控干了鞋子上的水,摆到了院子里头,临走时说道:“明儿去趟龙泉寺,把首辅家那尊宝贝搬回来,放回黄家,黄首辅,不动不行了。”

抛了这样一句,他拐过弯子,又回家了。

这一来一回,锦棠犹还在酣梦之中,睡的正香,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不过一个养子,要说就叫锦棠知道了也没什么,她顶多不高兴两天,该吃的该穿的绝不会少了呱呱儿。

但事实上直到今日为止,陈淮安才明白过来,对于爱着他的罗锦棠来说,最可怕的背叛是,他深深的爱着的孩子,不是她生的。

次日一早,依旧是三更起床。

就着油饼子糯黄米的粥,陈淮安和嘉雨依旧各用三碗,葛青章却是因为命根子痛扭到了肠子,吃不下去。

陈淮安早起时看过一回,葛青章经过昨天一天的折腾,此时肿的腿都合不拢了。

他忍着想笑的冲动让嘉雨给葛青章上药,而后,不由分说将他背起来,就背着进皇城,到保和殿面君,答题,等候填榜官公布殿试之后的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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