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1 / 2)
阿荷拉过王秀卿, 问道:“王姐姐, 福荣公主的生辰是那一日?”
王秀卿道:“就是后儿, 七月十八, 怎的啦?”
她转而又问赵香荷:“你备的什么礼?”
赵香荷抿唇笑了笑, 显然并不愿意把这事儿说出来:“不过是画了幅画罢了。”
阿荷拉过赵香荷的手, 开门见山:“赵姐姐, 你到时候能不入宫吗?你不要入宫,我也不入宫,皇宫, 咱们不能去。”
本来就因为被抢了亲事,赵香荷心里不高兴着呢,面见皇后, 并且能因为给福荣公主送礼而讨得帝后的欢喜, 那怕得不到太子的心,到底会有很多赏赐, 于她捉肘见襟的生活会有补贴, 她为何不去?
因为昨夜太子冷淡的拒绝, 赵香荷虽不曾迁怒于太子, 但不喜欢小阿荷却是真的, 是以,她冷冷说道:“陈以荷, 你想不想去是你的事儿,我为。”
恰这时, 王夫子走了进来, 说道:“罢了,大家自己练罢了琴,皆回家准备准备去,今儿书院休沐一日,大家备好衣裳,明儿一早,皇后娘娘邀请大家参加福荣公主的生日宴。”
王秀卿第一个跳了起来:“王夫子,王夫子,太子明儿也会去吗?”
王夫子停下来,见一众姑娘们伸长了脖子的等着,笑道:“自然会去。而且,皇后娘娘也说了,明儿,她会亲自为太子挑选一位嫔,并一位良娣,你们大家知道就好,该如何准备,要全凭大家。”
这句话一说出来,可真如炸了锅一般,所有的姑娘们全都一窝蜂似的就跑了。
阿荷追了几步,遥遥瞧见赵香荷正在女院门口,追上去一把将她拉住:“赵姐姐,明儿的生日宴,你真的不能去,听我一句劝,要不,明儿我带你去隆庆坊,我家的酒窖里玩儿?”
“我为何就不能去?”赵香荷道。
小时候其实她们,一个是首辅家的孙女,一个是次辅家的孙女,是最好的玩伴与朋友,不过后来,渐渐儿长大之后,关系就淡了。
“你难道忘了那一回小公主的死?我觉得皇后娘娘怕是始终还是觉得,小公主的死与咱们有关,你别去了,太危险。”阿荷于是小声说。
赵香荷一把甩开阿荷的手,冷冷道:“陈以荷,咱们小的时候全是小公主的玩伴,她的死可全是你的错,你难道忘了是谁人替你担了过失?到如今你这是想赖给我了不成?”
她甩身便走。
阿荷也生气了,一把将赵香荷扯了回来:“当时小公主分明是跟着你的,我去找我舅舅们了,结果,你遇到了高丽王世子,然后还给他跳了曲舞,结果小公主就丢了,怎么能说小公主的死是我的错?”
赵香荷一把甩开阿荷的手,忽而就狰狞着脸,回首竟是想搧阿荷一巴掌似的。
阿荷打小儿男孩子堆里长大的,一把折过她的手,将赵香荷整个人往后一带,再折回她的手,怒道:“说话就说话,好端端儿的,你为何要打人?”
赵香荷的那种狰狞的恼怒,已经全然不似个少女了,哑着声音,她道:“无论你怎么说,陈以荷,小公主就是你害死的,你等着吧,我作不了太子妃,你也休想。”
言罢,她甩袖便走。
阿荷遥遥望着她走远了,也是背起自己的小包袱,转身就回了家。
小阁老家两进的院子,庭前是照壁,照壁内是两株松柏,前院两个婆子正在侍弄花草,进了内院,墙角竖着刀枪棍棒,那是两个弟弟的玩物,家里如此静悄悄的,可见他们俩去了学堂,还没回来了。
“怎的才走了一天就回来了?”罗锦棠才给最小的一个喂罢了奶,往外扫了一眼的瞬间,见阿荷在门外站着,半惊半喜,似乎还有点儿嫌弃:“你不在,两个小的格外听话,娘这才清省了一天,你就回来了。”
阿荷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娘,有您这样说女儿的吗?”
说着,她见床边叠着一沓尿布,收进盆里,转身就准备要抱出去洗。
锦棠也不过说顽话而已。
要说她的小阿荷,打小儿就懂事,儒宁和启宁两个打小儿的尿布,臭鞋子,臭袜子,可全是她一个人两只手搓。用她的话说,别人洗的都不干净,就唯独她洗的最干净。
这样的贴心小棉袄儿,锦棠其实是想她在书院里清闲几天,不必要天天在家里操持这些烦心事儿罢了。
但阿荷因为赵香荷跟自己吵架的事,本来心里委屈着呢,这下,借故发作,洗尿布的时候就开始哭了。
锦棠瞧着闺女在外面闷闷不乐的,还真当是自己把闺女给惹哭了,连忙放下怀里那个奶娃娃就走了出来,从厨房端了两盘子点心出来,托过盆子,哄着阿荷问道:“怎的啦,可是在书院里有人惹你啦?”
阿荷摇头,默了半天,忽而问锦堂:“娘,我想去参加福荣公主的生日宴,你说,给她送个什么好呢?”
锦棠纳闷了:“你不是已经好多年不曾入过宫了吗,为甚突然想着要去参加福荣公主的生日宴?咱们跟皇家都要退婚了,不许去。”
俩人正说着,阿荷的老父亲陈淮安进来了。
明儿福荣公主生日,今儿皇上及早罢茶,他们不过早上上个朝,也就回来了。
他笑呵呵说道:“为甚不能去,想去就去,要是找不到什么好礼相送,为父替你选一个,要知道,阿荷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爹送的东西,是不是啊阿荷。”
阿荷嘴巴抽抽着,心里想的其实是别的事儿,叫老爹强行揉了把脑袋,抚着自己毛糟糟的头发,应付着说道:“那就爹替我选吧,备样礼物,明儿一早我就入宫,去参加小公主的生日宴。”
陈淮安年青的时候一派老气横秋,想当年十六岁的时候,有一回到秦州城里闲逛,一个书生拦路便叫了声大爷:“大爷,您可知道四喜楼怎么走?”
气的十六岁的陈淮安一把将这书生拎了起来:“来来来,你想要作甚,屁股痒还是逑痒了要去四喜楼,大爷替你煞煞火儿?”
他本满脸胡茬,飚形大汉,吓的那书生捂着屁股就落荒而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