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奉国中尉家的严夫人与兵部侍郎家的余夫人一起来访。
薛景睿以养伤为借口,轻易不肯见客。可他斩杀匈奴可汗,匈奴如今分裂内讧,再难成气候。薛景睿立下如此大功,众人都想与他亲近几分。
薛景睿的路子走不通,许多人就让夫人上门,拉近一下关系。
每次有不熟悉的女眷递了帖子进来,林婉棠就会问薛景睿的意思,薛景睿若说可以见,林婉棠就出来替他应酬。
林婉棠亲自去内院门口,将严夫人和余夫人迎了进来。
林婉棠一向善于迎来送往,不一会儿,便与两位夫人相谈甚欢。
到了瑾兰院的前厅,林婉棠见珍珠端进来三杯茶,顿时心中不快。
怎么居然是用杂茶沏成的?
穷苦些的百姓,想要喝茶,就会买些杂茶,顾名思义,就是店家卖剩下的茶叶碎末。
林婉棠抬眼看向珍珠,珍珠一脸羞赧,惶恐地低下了头。
林婉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住,这是府里新买的丫鬟,不太懂规矩。珍珠,去换些好茶,重新沏过。”
珍珠快哭出来了:“瑾兰院茶叶用完了,方才去管事那里领,管事说只剩下这种茶叶了。”
林婉棠:“………”
严夫人跟余夫人对视了一眼。
余夫人笑着说:“无妨,不用忙活了。这种茶挺好。”
说着,余夫人就端起茶盏,轻轻品了一口。
严夫人也说:“无妨,无妨,将士们行军打仗,有时连这种茶都未必能喝得上。”
严夫人也品了一口,眉头微皱,赶紧掩饰过去,笑着拿帕子擦了擦唇边。
如此情形,林婉棠恐怕两位夫人以为是故意轻慢,便叹口气说:“两位夫人有所不知,我婆母近来病了,让我的弟妹管家。弟妹刚刚接手,估计还没有理顺,下人们偷懒耍滑,竟买了这种茶叶来应付。实在对不住二位夫人了。”
珍珠大着胆子插话:“方才奴婢拿了些银子,请小厮出去买了,估计晚些时候会到。”
林婉棠点点头。
余夫人说:“刚学管家是不容易。不过,也幸亏您好脾气,肯体谅二少夫人。”
严夫人说:“倒也不必专门去买茶,实在太麻烦了。”
珍珠干脆挑破了说:“不光买茶叶,将军养身体用的人参也没了,府中库房不肯给,将军身体又耽搁不得,泰来就骑着马出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