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妙月讪讪地笑了笑:“你能应付得来,自然最好。侯爷这样提议,也是出于对孙辈的爱护。”
林婉棠语气温和了许多:“我自然明白。我这不也是为您考虑吗?您年纪到底大了一些,怀上孩子不容易,孕期怕是也会更辛苦,更需要小心谨慎。我们晚辈合该心疼你们,让你们多享享清福。”
你若语藏机锋,我就针锋相对,你若知难而退,我就给你个台阶下。你若聪明,知道讨不到便宜,以后就少生些事。
林婉棠起身,微笑行了个礼:“您歇着吧,我有些疲累,先回去了。”
任暖暖嘟着嘴不满地说:“母亲,嫂子对您连个称呼都没有,她就是不敬您!”
林婉棠站定,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侯夫人,您当初登门示好的时候,说过一些话。这些话还作数吗?”
任妙月脸上维持着尴尬的笑:“当然记得。”
任妙月转头瞪了任暖暖一眼,训斥道:“你少多嘴多舌!大人的事,你别管!”
林婉棠笑了起来:“暖暖,你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得闲的时候可以练练女红,将来侯府为你择婿的时候,也好有个说头。”
任妙月眼睛亮了一下,是啊,她之所以处心积虑嫁到侯府,当务之急不就是为女儿挑一个好夫婿吗?
任妙月笑得真心了许多:“棠儿啊,我平日里不怎么出门交游,认识的人实在有限。若有贵女登门,或者你若再去赴宴游玩,能不能带上暖暖?”
林婉棠瞥了任暖暖一眼:“这事儿原也好说,只是,暖暖妹妹的性子还需要再收敛一些。在家,暖暖妹妹说错做错,咱们自己人肯定会包容一些。若是在外人跟前,妹妹还是这个性子,传开以后,妹妹怕是难嫁。”
任妙月神色一顿,是了,她这个闺女的确没什么城府,容易得罪人。
任妙月由衷地对任暖暖说:“听明白没有?以后为人处事,要多跟你嫂嫂学学。”
任暖月心中窝火,只嗯了一声。
林婉棠告辞离开。
待到了无人处,珍珠生气地说:“她刚进门,便想着要管家权了。不是奴婢说嘴,她以为侯府的庶务很好管吗?她有什么经验?真让她管,只怕又像前头那位一样,把侯府亏成空架子。”
林婉棠点了点珍珠的额头:“你呀,这还不叫说嘴?!”
珍珠努了努嘴:“奴婢这不是气不过吗?”
林婉棠望着前方,道:“你放心吧,要是侯爷真坚持让她管家,我便住在棠园不回来了,财物自然也都设法弄到那边。她能管的,不过也就侯爷那点俸禄,到时候,只怕侯爷第一个出来叫苦。”
珍珠点头:“那倒是。自从少奶奶管家,侯府吃穿用度都上了一个台阶。光靠侯爷的俸禄,他肯定维持不了这样的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到时候只怕侯爷有的闹。”
林婉棠道:“我倒不是愿意管他们,只是,在我有孕这个特殊时期,管家权还是握在我手里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