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霜训斥了王心柔几句,就匆匆去给余俪处置脸上的伤了。
薛汀兰是梅夫子的助教,便留下来劝王心柔给余俪道歉。
谁料王心柔骄横至此,气恼之下,居然骂起了薛汀兰。
梅傲霜给余俪处置过伤口,安抚了一会儿,便匆匆回来,半路遇见了泰来。
泰来把薛汀兰被辱骂的事给梅夫子讲了讲,梅夫子气得不轻,赶紧加快脚步回到了棋室。
这期间,薛景睿一直没有说话,但棋室内有一种压顶的威势,王心柔心中越发忐忑,手心里黏腻腻的,全都是汗。
梅夫子进来,板着脸问王心柔:“你可知错?”
王心柔早就没有当初的气焰,哭道:“梅夫子,我知错了。”
梅夫子问王心柔:“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王心柔哆嗦着,上前来到薛汀兰旁边,带着哭腔行礼说:“薛妹妹,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薛汀兰扶起王心柔,小大人一般说:“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必须给余俪道歉。女子容貌很是重要,你用棋子砸她的脸,她若是留了疤痕,岂不是你天大的罪过?”
王心柔此时不横了,头点得像鸡叨米一般:“我给她道歉,汤药费我全包了。”
薛汀兰又说:“我们在同一个棋馆学下棋,便是缘分。作为同窗,我们应该比谁棋德好,棋艺高,而不是比出身。我们谁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上进向善。出身再尊贵,品行不好,也落了下乘。”
薛景睿看着自己的这个庶妹。
他在京中时日不多,与这个妹妹平素来往很少,并不算亲近。他没想到,汀兰小小年纪,居然品行这般端正,这般有见地,心中暗自为汀兰叫好。
梅傲霜眼里也露出赞许的神色。
王心柔红着脸点了点头:“柔儿受教了。”
梅傲霜对王心柔说:“你去向余俪道歉吧,记得把汤药费留下。之后,你回家好好反省几日,暂时不用到棋馆来了。”
王心柔抽泣着点了点头,那样子还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薛景睿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薛景睿冷冷道:“王姑娘快去吧,待会儿我会让人护送你回府。”
薛景睿这话,便是要向王心柔家里人告状的意思了。
王心柔哭丧着脸,去找余俪去了。她想,家人一向宠爱她,应该会替她担下这件事吧?她心中惶恐不安,后悔今日踢到了铁板。
薛景睿将泰来留下处理此事,自己则带着薛汀兰出了棋馆。
不少同窗或是想看热闹,或是担心余俪,都留在外面偷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