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利器,锋芒毕露,将空气都渲染得十分肃杀。
这不是驻守京城的京畿卫,而是经过沙场打磨,历经无数生死的精锐之师。仅仅是围在一起,压迫感便扑面而来。
褚倞脸上表情倒不似庆王那般严肃,反而笑眯眯地,招呼道:“庆王莫慌,末将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叛贼浮艮乘,还请王爷将人交出来。”
庆王神色一凛。
让他交出浮艮乘,可谢嘉行该怎么办?谢嘉行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倘若此时将浮艮乘交出去,恐怕谢若玄直接将人处死了,无人来给谢嘉行解毒了。
可是不交,又无法给谢若玄一个交代。
众所周知,谢若玄恨极了浮艮乘。倘若庆王此时保下浮艮乘,很难不令人怀疑他和浮艮乘是否也有勾结,图谋不轨。
浮艮乘是个重要人物,各方势力的博弈点,不能单单仅凭一个江湖术士的身份来评判。尤其在这个紧要关头,谢若玄想要他的狗命,而大众也一边倒唾弃厌胜之术。
褚倞故意卡在这个时候要求庆王交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谢若玄的意思,让他来试探庆王,看庆王是否“忠心”。
估计庆王一旦选择开口保下浮艮乘,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京畿卫的数万铁骑了。
庆王陷入两难境地。
若是以前,他绝不会如此为难。谢子羲不过一个傀儡,他想忽略王命就忽略王命,那些官员还敢不看他脸色?
别说马车不会被拦,他直接杀了褚倞都行。
可现在不一样了,谢若玄不是谢子羲,褚倞更是游望之一党的,而游望之貌似对谢若玄……倘若他随意杀了褚倞,就是藐视皇威。不交浮艮乘,就是包庇逆贼,心怀不轨。估计下一个被杀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一关节,庆王皱眉,硬挤出一个虚浮的笑,“褚将军可是急着回京覆命?不如我们同行,一起押送这逆贼,如何?”
褚倞朗声道:“浮艮乘此人阴险狡诈,擅使厌胜之术,庆王莫要被其蒙蔽了。”
庆王脸色更难看了。
谢嘉行忍不住道:“将军言重了,父王找浮艮乘不过是为了给我解毒……”他顿了顿,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毕竟他的鸾鸟印记在脸上,想瞒也瞒不住,“浮艮乘给我下了毒,若不及时解毒,三年后我必毒发身亡。还请将军通融一二,令浮艮乘给我解毒后,再将其押解回京。”
褚倞闻言,目光下意识落到了谢嘉行脸上。
谢嘉行脸火辣辣的,感觉被猎人盯上,他强忍着没有后退,而是直视褚倞。
半晌,褚倞收回视线,笑容依旧如春风般和煦,仿佛不曾带兵包围他们一样,“是末将唐突了,既然储君抱恙,末将也不好耽搁储君治疗。只不过皇命难违,庆王需与末将上书一封,向皇上禀明详情,末将才好允逆贼浮艮乘接近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