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顿了下,又道,“我将你大姐卖了给人当小,一是我贪钱我承认,再一个是我不想让你大姐再和我一样过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做女人的,谁还没有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可你看看我,就知道感情不能当饭吃。
小五,你向周围的人打听打听,你娘年轻也是个贤淑柔美的小姑娘,可这些年的苦难将你娘我磨成了什么,泼妇刁民,可你娘若不刁泼,你爹又是个闷子,咱们田家的门口子早就被人踩成了泥巴。
别的不说,你看与咱隔条街地栓柱娘,性子和你大姐一样,心灵手巧就嘴笨,男人比你爹还闷,看看她家周围的人怎么欺负那一家人地,地边邻家能往她家地里多占出两个砖宽,她呢,敢怒不敢言,饶没种着地还得交着那地的租子,为什么?
因为他们地边邻家家兄弟多,她家老头就一根独苗惹不起人那边,每到下雨,四周的邻居将雨水都挖条沟流她家门口。
她一说,人家都说了,谁让你家地势低,有本事你垫高点就不积水了!她家能怎么办,要么垫高要么忍着!
再说栓柱,长得多俊的一个孩子,愣是被村里几个野蛋子天天骑脖子上揍,为啥,要我说就怪他爹娘窝囊,连带着儿子也被人瞧不起!
可你再看看咱周边的邻居,谁敢多占咱一指头地,谁敢往我这儿倒一盆脏水,你娘没生出儿子,别人背地里笑话你娘,揭你娘的短,你娘这心里明镜似地,可让她们当我的面说,当面揭我的短,借她们八个胆她们也不敢!……”
杨柳碎碎叨叨地说了很多,这是田朵自出生以来杨柳当着她的面说话最多地一次,末了杨柳又道,“那慕老爷虽说年纪大些,可你大姐只要将那慕老爷伺候好了,这一辈子吃穿总是不愁,且也受不了多大委屈!
但若是嫁给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那就是吃不尽的苦受不禁的累!还有你,本来娘都打算将你卖了,但看到大雨让有多远走多远,你却想都不想地就说不走,还问家里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不就是将你卖了呗,要不然又怎么会让你有多远走多远,再也别回来!
娘知道,你是大雨的心头肉,娘也清楚,大雨将你如何一口一口地喂大长到现在有多不容易,娘从小没喂过你一口奶,没管过你一针线,看到大雨那么护你,娘觉得再将你这样卖了,愧对你那天给娘做地那顿饭,给娘从山里摘来的野红果.
愧对你纵使不愿也咬牙叫我这么多年的娘!你放心,娘还没在你的卖身契上按手印,这银子等着大少爷派人来,我就将银子退给他!”
“娘,起来吧,地上凉,大姐都给我说了,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的儿女,以前是我不好!”田朵伸手搀扶起杨柳。
“小五,……”杨柳顺势扶着田朵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咱娘俩往日逞凶斗狠惯了,突地变得这么和睦,娘颠倒不习惯,好了,让大雨去给你找件衣服换上!我去将你的卖身契撕了!”
田朵嗯了声,转身和田雨回了她们自个的屋子,到了屋里,再次询问田春和田花去了哪里?
田雨告诉她,田春和田花随田壮去地里拔草时,田朵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田雨给田朵找来身干净的衣服,问田朵前天晚上和昨天一天都去了哪里?说那天晚上田朵没回来,田雨和田壮找田朵到天亮,结果田朵没找回来,到是田家大少爷差皮三送来五十两银子,说是要买田朵回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