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说若是玉阳子要看着行,这宅子作价六十五两卖给他,并说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地段再也没这价!
六十五两已是曹阙德的底限,若不然他只能将这房子压手里,等这事淡了之后,要么将这宅子从新粉刷翻新,要不然就将附近这几户人家全部挤走,过两年将宅子拆了从盖,到时一古脑地将这些年贴的银子全赚回来!
玉阳子笑望了眼田朵,示意田朵差不多行了,六十五两银子在城里买座宅子住很不赖了!
田朵的小手在虚空中抓挠了五下,玉阳子用手捋了把胡子冲曹阙德微笑了下,说六十两银子他就做主买了。
这五两不是为干别的,是想请道士驱驱这宅子的阴气,为她的小孙女做个积福道场,免得被这宅子的阴气所累。
且眼下他的手里一共就有七十两,扣除请道士做法场的费用,剩下的银子他还想要重新置办些日常用品,日子着实不好过,若曹阙德肯通融的话,他马上交银子办相关手续!
曹阙德明白若再计较,没准就连出这个价的主儿都没有,但凡买宅子的人谁不挑个风水好的地,像这样闹鬼的凶宅,福大的人住进去能压得了那邪物行,若压不住那邪物,家里指不定谁就遭了秧呢,现在想想李婆子那痨病丈夫,没准就是被那邪物折腾地。
话都说到这份上,曹阙德也乐得顺水推舟,心说多赚十两就少赔十两,谁让他当初鬼迷了心窍没有考虑周全,着了那李婆子的道儿。
面上他做出一副亏大发了的模样,笑说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说别的就显得矫情,日后若是老先生要买使唤小丫头,或是有别人还要买房,做别的营生买卖找不到事主,还请老先生介绍到曹记牙行来,定能给牵线搭头寻个合适的!
玉阳子捋着胡子笑说一定一定,两人热络地寒暄一阵,复又回到曹记牙行,交付六十两银子以及地契房契等相关文书,一应物事弄完,天也就黑了,曹阙德告诉他们,让他们明天上午再来一趟曹记牙行,他陪他们到县衙上档备案。
第二天一早,田朵和玉阳子在曹阙徳的陪同下到县衙备案,又花了五两银子!
从县衙出来,连续郁闷了好几天的田朵总算找回点平衡来,虽说这么装神弄鬼坑骗曹阙德有点不道德,可李梅芳坑她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她又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在这个你不坑人便被人坑的南阳城,任谁都会想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场子,算算李梅芳那破宅子也花了她一百六十多两银子,一百六十两银子按后世说法,搁村里最不济也是小康家庭,在村里打着滚的花,花不了一辈子,总能花个十年二十载。
再说按十两银子一亩地,那她也能买上十六亩地,若买成地,他们一家人也就彻底脱离了佃农的身份。
田壮也不需黑天白日地去给田府当牛做马,杨柳一直心心念念要买块属于自家的地,她若将这十几亩地送给杨柳,别的不敢说,最起码杨柳不会再张口闭口叫她孽种,说她是个吃白饭地赔钱货不!
可这一百多两银子她既没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也没置田买地,却买来个时刻提醒她今日耻辱的旧宅子。
等玉阳子和曹阙德寒暄完,田朵和玉阳子先去那处宅子收拾打扫了下,凡是李梅芳家人用过的东西该扔的扔,该卖的卖。
不过让田朵欣慰的是,在李梅芳那痨病老头的房里捣腾出好多书来,天文地理经史子集兵家法家墨家等均有涉猎。
看到那些书,田朵甚至怀疑若她那痨病老头不是得了会传染人的痨病,会不会也能混个状元榜眼探花啥地,那李婆子会不会也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但与其操心别人有没不一样的人生,还不如好好将个人的人生经营地与众不同,田朵很快就将那李婆子一家人从脑中踢出,将屋里一箱箱的书都搬出院子,箱子里面的书也一本一本拿出来晾晒,去去霉气,顺带杀杀毒!
这一忙乎就到了中午,田朵给了玉阳子三十个铜板,让玉阳子去附近的粮油菜肉市场给她买一只烧鸡,他愿意吃什么就让他买什么,等将这院子拾掇好了,她再下厨犒劳他这几天的辛劳。
经过这几天相处,田朵觉得玉阳子这老头挺好相处,只要管他吃饱喝足,他自动找个地方闭眼修炼去了,等他睁眼的时候,那肯定是肚子饿了,不饿,他绝对不舍得睁眼。
玉阳子在外面小摊上说是吃了两碗面,回来给她带了一只烧鸡,剩下二十二个铜板回来又给了她,接下来,田朵坐在树荫下啃烧鸡,玉阳子坐她旁边给她讲道法。
两人是你啃你的,我说我地,若这个时候有外人进来,远远地就像是爷爷在数落不听话的小孙女似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