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光听老太太说小的,小的,还说要将老二和老三两个丫头换一个能生养的回来,小时候不懂什么意思。
田春还拽着老太太的手问两个换一个回来岂不吃亏,当时她清清楚楚记得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大声责骂道,别说两个换一个,若是谁家能确定给他们老田家生个带把的,就是将三个丫头片子都送人老太太也不心疼。
那时候田春虽然不懂,但她知道这个奶奶不喜他们姐妹,想要个弟弟,且为了要个弟弟,不惜将她和田雪送人,有段时间她怕得要命,后来杨柳和那老太太大闹了一场,田壮也跪在老太太门前一天一夜,后来也就不提要将她和田雪换人这事。
过了没几天,在西北参军的二叔回来了,那会她正坐在门口看蚂蚁搬窝,二叔问她叫什么,还给了她好吃的肉干和葡萄干,那会那肉干和葡萄干多金贵啊,她当时拿着那几块肉干和葡萄干还向同龄的孩子炫耀了好几天,说她有个参军的二叔回来了。
再后来二叔就将老太太接走了,虽然老太太走了,他们的日子更难过,但她不用担心这老太太再将她送人,所以不管日子有多难,肚子有多饿,她也能咬牙挺过去。
现在二叔能回来,田春打心眼里高兴,而这位老太太不管她当时处于何种考虑在田春的心里始终留有疙瘩。
田春当时也不过两三岁都能将这事记在心里这么多年,那杨柳又该如何恨这老太太。
田朵现在觉得一个头两个头,这会回来个田雪就已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而今再加上这么位狠厉的老太太,这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
两人还未进门,就听附近的村民边走边议论,“嗯,听说没,先回来那个坐超豪华马车的是这田员外家的二女儿,身后还跟着位俊雅的公子哥,看那一身华贵的衣赏就不像咱们这片地!”
“是啊,田员外真好福气,家有五朵金花一条根,大女儿嫁了个咱们这片最有名的阳泰蔬果超市的掌柜,二女儿又从外面带回来这么位有身份地位的公子哥,不晓得三花,四花,五花会傍个什么样的金龟婿,这五朵金花若个个发达了,身为田员外那条命根的六少爷往后可就什么也不用干,就能吃喝不愁净享荣华富贵!”
“嗯,早年,我听说这五花和田家屯的老田员外家的六少爷不清不楚,不仅如此,听说还和城里渊王爷的儿子也有一腿,这个五花也是不可估量,嗯,我还听说这小田员外如今能置这么一大片家业,都是五花偷傍人傍出来的?”
“大家伙瞅着吧,你们光看见那豪华的大马车,咋没瞅见那寒酸的小马车,我看见那马车里坐着四花和老太太,一开始,田府守门的人让那高个汉子走侧门。
那高个汉子倒没说啥,可车里面坐着的老太太不干了,说那高大个今儿要走了侧门,从今以后别叫她娘,后来还是看门的看见四花,也是四花呵斥了那看门两句,才让那高大个走了正门,大家伙瞧着吧,往后田府可有热闹瞧喽!”
那几个人只顾说话,可能没看见田春和田朵,田春听见那些人的话,气的牙根痒痒。
这么大的家产虽然明面上是田大牛孝敬给她爹娘地,好像是她们一家人都沾了田大牛的光,但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站在她身旁的小妹辛苦赚回来的,没有她小妹,哪儿会有田大牛的今天,虽然她也不晓得小妹是从哪儿变出来的瓜果粮食,但她相信小妹是有自己的渠道,绝对不会是她傍人傍出来的。
再者,虽然小妹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但若有心,还是能发现些蛛丝马迹,比如小时候,小妹说那苞米,黄瓜,番茄,苹果都是从上山摘回来的,一开始她信,可自从她开始漫山遍野的挖草药,她就不信小妹的说法,而小妹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想问,但她不问,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怀疑,什么都不查,什么都不知道。
虽说山里有像苹果那样的野果,但吃起来根本不是一种味道,至于番茄,黄瓜,苞米那牙根就没有,这些年,一度她也以为是山太大,她运气不好没找到那样的蔬果,但现在回头来看,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细想下来,有时候她能从小妹衣服上闻到那混杂着汗水和果香的特殊气味,说臭不臭,说香不香地,你要说周围有那样的果树也就罢了,可小妹明明是在玉米地干活,愣是闻出苹果的香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