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田朵乘田春帮他上药包扎的工夫,捡起田伟琦给她的信笺和信封塞进怀里,将弄脏的床单一团塞进一个暗角,然后找来一个干净的床单重新铺好,她这边将床铺好,田春那边正好给他包扎完。
细耳倾听感觉有好多人正朝她的院子走来,田朵猛踢了那董淸舒几脚,心道便宜这臭小子,然后又招呼田春一块将那董淸舒拖到衣柜旁,塞进衣柜,接着摘下衣架上的几件衣服松松地塞在那董淸舒的周围,关上衣柜,拿笤帚将碎裂的土和花盆扫进床底,并将那根带血的棍子也踢进床底。
从后窗将洗脸盆里的血水浇进窗下的花丛里,从舀了清水一块洗净了手脸,然后田朵又打开衣柜换了身干净衣裳,叮嘱田春别慌张,并让她从橱柜里拿出水果篮放到床上,再从书架上拿两本书过来,让她像往常一样边吃水果边看书。
交待好田春,田朵就打开了屋门,随手在院子里摘了好多红艳艳的玫瑰花,扔在屋里床上,然后噘着嘴在屋子里转着圈地一瓣瓣往地上扔花瓣,待杨柳带着好多小丫鬟进屋的时候,屋里地上已满是玫瑰花瓣,浓郁的玫瑰香味遮掩了在屋子飘荡的血腥味。
杨柳抬眸环视屋子周遭一圈,冷眼瞧着一个趴在床上边看书边咬苹果,一个在屋子里打着转地扯花瓣,从身手小丫鬟的手里接过包袱照着田朵的面门就甩过去,“小五,你就带着这去地府见阎王爷?”
田朵抱住她甩过来的包袱,撇嘴笑道,“要不然还咋着,你又没给我足够的盘缠让我贿赂阎王老爷,兴许贿赂贿赂阎王老爷下辈子我就能投个不讨厌我的娘亲!”
“少给我嬉皮笑脸!”杨柳瞪了田朵一眼冷声质问道,“董公子呢?我听说人家董公子好心阻拦你离家出走,你对人家董公子又是踢又是咬地,怎么越大越不是你了是吧,我这个当娘地是不是管不了你!”
“我哪儿晓得他去了哪里,谁让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没咬死他都便宜他了!”田朵敛了笑容嘟嘴狠狠拽了把手里的花瓣,暗呸呸两声,他是狗,我才不是耗子,嘴上却又道,“本来我想上大姐家散心,谁让他拦我,他又不是咱家的人,凭什么有什么资格管我的去留?”
“凭什么,凭他是奉了我的命令,我让小丫鬟来叫你,三请四请你不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一会儿我就让人将你那院子里的狗洞堵上,我看你还从哪儿往外爬!”
杨柳瞪了眼田朵,转而望向歪在床上的田春,“春儿,我让你绣地枕巾绣好了,你在你小妹这儿歪着吃水果!”
田春呵呵傻笑一声,“我觉得我绣地那枕巾的花样太复杂,来小妹这儿找找大姐留她这儿的花样看有没简单易学的,娘,我这绣活都扔了好几年啦,您让我绣地那块枕巾,无论是枕巾的面料,还是线的材料那都是上等好料,那么好的材料若是让我给绣瞎了实在可惜,所以我觉得还是先找些简单易学的练练手,找找当年做绣活的感觉,谁想到我一进门就看见小妹在屋子里打转,我问她怎么啦,她也不告诉我,那我只好陪陪她,想法逗她开心一下。”
杨柳白了她们姐妹俩一眼,摆手让下人们都退下,然后让田春站起来,指着田春衣服上的泥问她,“既然你是来找绣品的,那你这身上的土都是哪儿来的?”
田春嘿嘿讪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娘,您老真是火眼金睛,这都能看见,至于这土嘛,呵呵,刚才我喊小妹,小妹关着门不理我,我就又爬了次窗户,可能是从窗户上蹭地,一会儿我就回去换身去,娘,走,要不你去我院里坐会也给我指导指导,大姐现在的手艺之所以这么好,完全是你这师傅教的好!”
“少溜须拍马,我一会儿去看你二姐,改天我去给你们请个针线师傅教你们!”杨柳嘴上呵斥田春,其实心里听着蛮舒服,反映在脸上虽仍板着脸,但对这姐俩的气到底还是消了不少,只见她抬眼望向田朵又道,“一会儿见了董公子,你必须向人家赔礼道歉,还有个事,挨着咱院墙外边的那棵歪脖子枣树是怎么倒的,那树不是咱家的,等人家枣树的主人来找,我也好给人家个说法?”
“那树是董公子弄断地,有人来找,就让那姓董的赔人家!”田朵歪坐在床上,嘟嘴道,“娘,除了这些,难道你没别的要和说吗?”
杨柳轻咳了一声,坐到田朵旁边,拍着她的手道,“你老说我讨厌你,不疼你,可你看看你们小姐俩给我惹的事,这用蚂蜂蜇人的事还没消停,你又闹离家出走,就算你想离家出走,前门你不愿意走,后门难道你不能走,偏偏选那让人瞧低的狗洞钻。
让你说,你这是不是在打娘的脸,就算娘瞒着你和田家六少爷订了亲,娘做的不对,可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跟我说,再说,人家田家六少爷有什么不好,你病那会儿,咱家穷地叮当响,人家给你送了多少补品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