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这个妇人她不仅认识,而且还卷了她一百两的银子跑了却嘛事没给她办成,她是那妇人的债主,抬头望望漫天亮晶晶的雪片,老天待她真的不薄,没错,这个人就是当年将她大姐卖给人做小妾,而被她扔了一条小蛇以示报复的官媒李梅芳,没想到当年带着个痨病丈夫和孩子的李梅芳此时却成了个颇有家资的房东太太,看看身上那身软烟罗的料子就不是普通妇人能穿得起地。
在短暂的兴奋过后,一想起李梅芳的精明黑心,田朵那无比激动的心情仿似被浇了一桶冰水,瞬间冷却下来,没办法,还是那拖她后退的轩辕澈,若没轩辕澈,她一定要连本带利好好和这李官媒说道说道,当然,若没见不得光的轩辕澈,她也不会缺银子花,无论阳泰还是风影宫都有大把的银子给她花。
有时候,这人那,真得不得不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那一天穷得只剩裤衩的人就咸鱼翻身,看看人家李梅芳官媒,当初那么落魄地一个妇人,如今梅花赏着香茶喝着,就差个美男入怀,当然,这应该也不是难事,只要银子抱个美男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位大姐怎么称呼?”
突地,李梅芳柔柔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刘李氏!杨夫人问你话呢?”
站在她旁边的客栈老板悄声提醒道。
其实,田朵听见了,只是多年不见,她有些不适应李梅芳官媒说话的腔调,想当初那爽利奸诈的声音和如今那软糯的声音相比实在是让人起浑身鸡皮,只能说当初李梅芳给她的印象太深了,事隔多年,她仍记得无比清楚。
但既然反应过来,那是得谈正事,现在是她拖着个有病的冒牌夫君有求与李梅芳,她抬头注视着李梅芳的眼睛,“回夫人,妾身刘李氏,想租下夫人的这个小独院,不晓得要多少银子?”
“你也姓李啊!”
李梅芳没回答多少银子,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
田朵点头嗯了声。
“听梁掌管说,你丈夫昏迷不醒好久了!”
田朵又点头嗯了声。
“他得地什么病?”李梅芳叹息了一声道。
估计是想起她和她痨病丈夫那段苦难的日子。
于是,田朵说轩辕澈因偶感风寒村小无郎中及时救治,耽误了治疗,导致他高烧不退,后来,烧是退了,可依旧昏迷不醒,实在没法变卖了所有家产,就想找个名医能治好他的病,尤其抱怨了把那些个用了大把的名贵药材,却仍然瞧不出是什么病的郎中,其中的心酸郁闷真是一言难尽,到最后还掉了几滴心酸泪,是真的辛酸,为他心酸,现在他昏迷着可以隐姓埋名,可一旦醒来,他是绝对受不了这种平静的生活,他心中的恨,心中的仇也不允许他过这种日子,而她管不住,劝不了,也没那个资格,甚或说她也是他的仇人,他报复的对象。
有时,她真觉得,不如就这样过吧,醒不来就别醒来,最起码现在他不缺吃不缺喝,虽然没什么思想和活气,但也不会无端跑去送死,她只要好好照顾他,也算对得起渊王妃当年对她的疼爱。
双方沉默了一会,最后李梅芳给了她一年二两银子租金的价格,一座独门独护还有冬梅的小院,一年二两银子算是贼便宜了,当然,李梅芳能给这么低的价格与她曾有类似的经历有关,想必同情分也占了不少。
虽然知道占了便宜,但对于李梅芳这么精明的铁公鸡,若不是抓住她的软处,想必她会狠狠要上一笔,田朵觉得能占到李梅芳的便宜这心里挺美,于是,在梁老板的公证下,两人签了份一年期的租赁合同,双方签完字,交了租金。
田朵开开心心地到客栈将轩辕澈接回小独院,给轩辕澈裹上厚厚的大氅躺靠在屋前的躺椅上,她则忙里忙外将屋子从新打扫清理了一遍,换上新的床单被罩,然后将屋外的轩辕澈再挪进屋里,感受了下周围没有生人的气息,她就俯身在他耳边,悄声给他说着今天见到李梅芳那个铁公鸡,并且还从她手上小赚了个本钱,本来她还害怕,租完饭没准连一日三餐都没靠。
不成想上天将李梅芳送给了她,这样他们现在不仅有一日三餐,还能留个本钱做点小生意,来个利滚利,相信用不了多少日子,她就能将这座小独院从李梅芳的手里买过来,成为他们在此处的第一处房产。
与他分享完秘密,田朵就去厨房连做饭带熬药,将他伺候完毕,找出纸和笔,用木尺比划着画了几张图,叮嘱他好好在家待着,她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
出门,田朵打听着找到附近一个犄角旮旯的打铁铺,那打铁的是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将手中的一部分图纸递给他,问他这样的东西能做不?做成要多少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