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内侍在心里暗嘀咕一句,陛下当然想让你认,可陛下的娘不想让你认,却还要做出一副母随子愿的好娘亲模样,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就这么明着说出口,而是隐晦地提点道,“纪小姐满腹经纶,常陪侍在太后身侧,很得太后心意,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田朵恍然大悟般地猛点头,“原来太后娘娘想让纪小姐常陪左右在宫中做女宫,若是这样,我外甥就更加高攀不上纪小姐,既然纪小姐如此深得后心,而太后又很喜欢纪小姐,不若请纪小姐上表请求解除与我外甥的婚约,这样既不会毁了纪小姐的闺名又不耽误纪小姐的前程,公公你看这样可好?”
宣旨内侍在心里暗骂田朵一句,若是此事能如此解决,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地将两位贵女混杂在太监中带到此地,直接让太后下一道悔婚懿旨不就行了。
但面上仍是耐心接着提点道,“陛下重孝,太后爱子,而陛下的后位悬空多年,太后着急啊,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就是说,纪诗霜是太后看上的未来皇后,天顺之国母,其实她早懂那内侍隐晦的意思。
田朵能说太后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吗?话糙理不糙,他们母子两人一个赐婚,一个想让赐婚的对象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还不明说,非要让千里之外的他们先开口退婚,他们一个寒门小户,不割地赔款能轻易将这婚事给退了吗?
这母子两人当真都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就她是个傻地,既然傻那就傻个彻底,田朵猛点头,“明白,明白,太后着急抱嫡孙,想赶紧给陛下找个贤妻良母。”
宣旨内侍急急地看向田朵猛点头,“是呢,是呢,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嗯,明白呢,不就是太后娘娘想抱嫡亲孙子,那得赶紧跟陛下找个温良恭谦顺的贤妻良母,可这事我明白不顶用啊,得太后和陛下共同努力这嫡亲孙子才能抱起来,啊,呸,不对,应是太后和陛下共同挑出这贤妻良母,然后由贤妻良母和陛下共同努力这嫡亲孙子才能抱起来。”田朵为自己说错话深感内疚道。
急的宣旨内侍这嗓子直冒烟,明明都说到点子上就差那么一点点这窗户纸就破了,怎么绕过来绕过去又绕回去了,只见宣旨内侍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咚喝了下去。
田朵等得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于是,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公公您饿了,看,尽顾着说话,竟让公公饿着肚子谈事,这怎么能谈好呢。”随之转身就冲门外喊道,“楚部长,膳食安排地怎么样了,如此怠慢贵客可不是我们星雨岛的作风。”
听到声音的楚云飞忙进来热情招呼宣旨内侍去外厅用膳,并说卫钦差和刘院史都在等候外厅等候他多时了。
到了外厅,大家一边欣赏着长臂猿人姑娘那热辣火热地狂野舞蹈,一边当座上宾似得恭维着那宣旨内侍一边你一杯我一杯地向那宣旨内侍敬酒,不出小半天就将那宣旨内侍灌醉了,喝醉后的宣旨内侍左右两边一边一个衣着清凉只用树裙裹着重点部位地猿人姑娘,一手揽着这边姑娘的杨柳细腰,一边抓揉着猿人姑娘那丰硕的高耸,充分体验了一把当男人得感觉。
在两个猿人姑娘地有意撩/拨下,只听那宣旨内侍打了个饱嗝,然后翘起太监独有的兰花指,醉眼迷蒙地指向田朵道,“今日能得岛主如此盛情款待,杂家就给你明说了吧,太后说了,纪小姐本是太后给皇上准备的未来皇后,谁料皇上竟闷不吭声地将纪小姐许配给你外甥,你也不想想,就你们这样的酸门寒户,有几个脑袋要给皇上抢媳妇。
啊,不对,你们没抢,是皇上赐婚地,对,问题就在这,皇上是一国之主,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太后娘娘母慈仁爱岂能为了一个外来媳妇就博了圣上的颜面与圣上翻脸,尽管太后娘娘很中意纪小姐,也不能博了圣上的旨意,所以,这个死结只能让,让岛主你提,就算,就算岛主你提,也不能毁了纪小姐的闺名,若不然一个寒门小户都不要的女子,再有十万八千个理由也不能当供天下人朝奉的国……国母,那个,那个纪小姐你说杂家说得对不?将来你当了天顺国母,可别,别忘了杂家啊!”
宣旨内侍指着靠近门口条案上的一个身材纤瘦的内侍道,说完就咚地一声栽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那内侍是呼呼大睡去了,余下厅上众人的目光却都看向门口那一张条案上的两道纤瘦身影。
田朵也向那两人望了一眼,随即冲堂上众人一笑道,“公公这是喝酒喝多了,美人看多看花了眼,这看谁都像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