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现在的做法已经不能用残忍残暴来形容,他这么是在惩罚多妃,可也是在凌迟警告她,她不敢想象若是当日让慕容潮汐得逞,他是不是会用类似的法子来折磨她,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虽然有点傲娇但本性并不坏的小人儿。
抬手摸着那和儿子几乎一个模子拓出来的脸,“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还是那个我从小就认识的人吗?”
轩辕澈若孩子般低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你若一直守在我身边督促着我,我就还是那个我,若有一天你离开我,我就成了世人眼中的大魔头,那时的我还是不是我,我也说不清,因为我的世界不是红就是黑再没有其它颜色,那你说我在这个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又凭什么我这个至高无上的王者过得不如意,而手下的小老百姓却享受着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你这是强盗逻辑,凭什么你过得不如意,就不许人家过得如意,你过得不如意是你生生毁掉了自己原本可拥有的幸福,为何,你要在毁了自己后还要毁掉别人?是你天生身份尊贵吗?”
田朵双手捧起他的脸,认真盯着他的眼睛,“你也过过苦日子,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若想一脚碾死你,那你就得死,可当初落魄时的你,你甘心甘愿就那么死在上位者的脚下吗?你不甘心,所以后来你借助德妃娘家的势力,逃出关外,又忍辱偷生般认了你的亲生父亲,回归了辽越皇室,又用铁血的手腕镇压了一切反对你的声音。
但你要想想,当初的你不甘心,换做别人就又甘心吗,唯一欠缺的是别人没有一个当王上的父亲,但这不代表在某一天,他们就不能通过自身的努力与经营达到与你相抗衡的地步,区别是你走了捷径,而人家却是脚踏实地一步步拼过来,同样脚下踩踏着皑皑白骨,为何别人仍能保持颗是非分明地真心,而你就成了被血海蒙蔽了双眼的恶魔呢?”
她停顿片刻,又道,“我来告诉你,因为别人用的是仗剑而立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全是因果循环,所以纵使杀人再多,也不会产生心魔,而你的手法在残忍中掺杂了官方刑讯逼供时的阴私下作,这样的你,那样的事做的越多,心魔越重,直至心魔掌控你的全部,成为连你自己都不认识的恶魔。”
说着,她抬起自己的双手,“你看我的手干净吗,我告诉你不干净,可是我在将别人碾落成尘的时候,同时用自己的双手从土里抓出了新生,我时刻告诫着自己,这是一个强者生存的社会,想要守护住我想要地,就得让自己变得强大,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十倍百倍还之,但我从不以折磨人为人生的乐趣,你可懂我的意思?”
轩辕澈盯着她一双清亮的眸子良久终是点头,“我会给他们个痛快,但这样的背叛我承受不起第二次,你懂我的意思。”
田朵低垂了眸子,终是点头,“同样的境遇,下次我会选择死来解脱。”
轩辕澈却一把抓紧了她的臂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想你死,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在你心里入住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我说的背叛是从心灵上的背板,而不是你在被人为迫害后,还要承受我的怒火,你可明白我的心思,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若是连你都要离我而去,我要这个天下来干什么?”
“那你随我归隐吧。”
明明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田朵还是这么嘴贱地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咬烂算了。
轩辕澈盯着她的眼认真思考了下,缓缓摇了下头,“我想过,但目前的我放不下,也做不到,我不想违心的骗你,你……能理解我吗?”
田朵低头叹口气,“算了,你当我没说好了。”
……
翌日傍晚,内侍来报,多妃要见她,作为多妃死前的临终意愿,轩辕澈派人将话传了过来,不是命令,只是传话,见与不见全凭田朵的心意。
田朵在略微思忖后跟随内侍去了慈宁宫,只听吱呀一声,推开那被擦得锃亮地木门,一丝亮光照亮了一屋的黑暗,入目的先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与瓮奇高。
其实,田朵宁愿看着她那一头依旧乌黑亮丽的黑发与她交谈,毕竟这样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般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当那瓮戴了一头假发,但听到声响地多妃楚秀言缓缓扭过了侧脸,嘴里呜哇发出两声粗噶刺耳的声响。
随之只见她伸出双手配合着瓮很是吃力地一点点地将自己扭转了开来与田朵来了个面对面,眼神飘向了不远处一张木桌上的纸和笔。
田朵挥退了内侍,走到桌旁拿起纸笔递给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