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渐渐变轻,成了细软布料,在浑身上下一遍又一遍若即若离地掠过。
——他知道边奕寒是在帮他。
在他进入军校,展现出卓越天赋与耀眼成绩是时候,就有偏激贵族采用各种或大或小的手段打压。
那个时候,边奕寒已经会亲自下场阻止。
在他分化之后,嘲讽和挑事的频率更是直线飙升,甚至于部分二区的学生,私底下都有议论质疑的声音。
霍斯在试炼任务里肯定只是没什么脑子地想找他麻烦。
但如果边奕寒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如果边奕寒真的去研究所不再回来。
一念之差。
他那时候可能不会清醒,也可能清醒后就在坎特黑狱,不仅无颜面对刘清辞,更扯断了贵族和平民之间紧绷的弦,更别说链接什么贵族同盟。
边奕寒不像任何一个在军校里落井下石的人,他只是做了最好的选择。
——真的不甘心?
“……”
他不知道。
至少他理应感谢他。
可……为什么。
为什么又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麻木还是已经习惯,腺体逐渐没那么痛,脑域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
就像一把被磨到有些钝的刀重新生出锋芒。
就像忽然有了一层稳定的防护罩,摇摇欲坠的精神力被围起,于是原本快被吹熄的灯火逐渐重燃。
就像紧绷的弦被拉扯到极致又很快松开,反弹力度如猛然上涨的潮汐,在最为危险的地方掀起。
又落下。
白祁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憋出了一身冷汗。
他咬紧牙关,耳尖发红,灰眸中尽是恍惚。
他居然开始觉得……有点舒服。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头脑发昏鬼迷心窍了吧。
毕竟洞口被封,洞穴里的氧气会越来越少。
缺氧也是正常的。
“……”
良久,当边奕寒逐渐松开咬在他腺体上的牙齿时,双唇便不可避免地蹭了几下白祁后颈。
还是冰冰凉凉的。
“!!”
连最后一点余痛都被抚平,这场标记仿佛成了一种带有嘉奖意味的东西,难言的感觉在心中缓缓波荡开后,却仍然盘桓不去。
精神力已然安稳温驯地缩回脑域,不见之前那副失控狂乱的样子。
白祁这时候已然完全清醒,他呼吸紊乱,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好半天才慢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