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能送我回市里的公寓吗?”
“你没有告诉我地址。而且你在生病,那边没有人照顾你。”
“其实我有一个舍友——”
“下车。”范夜霖嗓音转冷,“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毕景卿抿了抿唇,打开车门,有点艰难的裹着被子下车。初春的风还有些料峭,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范夜霖脱下大衣披在他身上,看他像条毛毛虫一样蠕动,又不耐烦的把他抱起来。
毕景卿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一下子红透了脸,嗫嚅道:“我挺重的,会累到你……”
范夜霖嗤笑:“别把我和程以川那个肾虚的家伙相提并论,这点重量不至于。”
“……以川哥哥不是……呃,肾虚。”
“怎么,你试过?”
“我!我没有!”毕景卿差点急哭了,“我都说了他只是从小就认识的哥哥!”
范夜霖胸腔震动,低低的笑了一声,毕景卿下意识的抬眸去看,只来得及看到男人唇角上扬的尾韵。
他被范夜霖抱着,一直到了卧室才放下。
“去被子里,我去给你拿睡衣。”
范夜霖调高空调温度,转身出去了。
别墅里有专门的衣帽间,范夜霖雇了阿姨每周来打扫整理,此时开灯进去,偌大的空间收拾的整整齐齐。
三个月前,毕景卿搬进来的时候,他出于礼貌,吩咐阿姨腾出了一小块地方。
他拉开右手边的衣橱,有些惊讶的发现里面的衣服少的可怜。
是因为已经打算离开了,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久留?
范夜霖翻了翻,没找到合适的睡衣,最后拿了一件自己的居家服。
毕景卿还裹着研究所的被子坐在原处,看到他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身上全是汗,会弄脏你的床……”
范夜霖没说什么,放下衣服,去卫生间拧了一条毛巾,回到床边,扯开毕景卿身上的被子。
“我自己来就行……”
少年想抢毛巾,范夜霖避开他的手,清冷的嗓音有种生硬的柔和,像早春刚刚融化的薄冰。
“别乱动,你是想让感冒加重吗?”
毕景卿对他少有的温柔毫无抵抗之力,老老实实不动了。
少年白皙的胴体还残留着高烧的余韵,浮动着一层浅浅的红晕,像极了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范夜霖一边解开湿透了的丝质衬衣的扣子,一边用毛巾擦拭细腻的皮肤,从纤细的脖子到单薄的胸膛,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