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命用手比了比:“一层叠一层,叠到摔不死,后面的不就进来咯。”
田哓哓打了个寒颤。
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数量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一只冥宗摔死在地,就像是拍在墙上的蚊子血一样,这是得叠多少才能摔不死?
旋即,她意识到另一件可怕的事情——冥宗不会飞,既然能爬上城墙,那么,城墙的那一面,是不是已经堆满了这样的尸首?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轻轻战栗。
秦无命笑了起来:“怕什么。你连我都不怕,还怕冥宗作甚。大小姐,你喜欢的男人,可比冥宗凶残得多了。”
他这般说着,单手从背后抽出了他的那把大黑刀,低低地压在身侧。
短命开始疾速奔跑。
像一道流星般,穿过了重重城门——负责城门的士兵仿佛已经很了解这位的行事作派,见那刀尖抵着黑铁地面,带着火星一路掠来,他们便迅速拉开了城门正中的小扇门,将秦无命放了过去。
秦地军正在顺着两旁的甬道涌上城墙,而秦无命却是径直穿过重重城门,直达一线。越往前,黑铁的气息越是沉沉地压在身上,令田哓哓感到窒息。
她的心脏在胸腔中‘怦怦’乱跳,沉闷黑暗的空间中,只有一扇扇黑铁小门被拉开和合上的咣咣声。左右铁壁上的铜灯照不亮这深沉的黑暗,她不知何时把双手覆在了秦无命的胳膊上,像紧握着救命的稻草。
那条胳膊此刻正松松地搭在她的腰间,依然闲适。
穿过城墙其实只用了短短几息。
在田哓哓的感觉里,却像是一个世纪。
眼前忽然一片腥红光明。
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