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得端端正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惊惧,对上秦侯死士的视线,她并没有露出丝毫怯意,只轻轻点了下头。
她易了容,此刻相貌普通。
外头带着血色的光线落在她宁静的脸上,伴着漫天哀嚎,秦侯死士恍惚之间,竟觉得自己看见了一朵圣洁的雪莲,开在了血腥炼狱之中。
仿佛是意外降临在这个恐怖世间的一束光。
秦侯死士重重一震,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惊艳二字。()秦侯死士怔怔地看着田哓哓。
就算是那些身经百战的沙场将士,在这犹如炼狱般的环境之中,也很难镇定如常。
譬如秦影卫,平日也不是像猴子一样。
除了秦无命这个疯子之外,秦侯死士真没见过第二个在冥宗战场上面不改色的人。
还是一个女人,一个看起来很弱的女人。
秦侯死士阅人无数,一望便知道,这个女人不是故作镇定,更不是见惯了杀戮之后的麻木不仁。
‘她是过早结出的胜利之花——本该盛开在一切结束之后,带着新的生机和希望。’他的脑海里诡异地浮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他怔怔地望着田哓哓,那张易容过的,平凡的脸在这一刻仿佛散发着耀眼的白光。
失神之下,他脱口对秦无命说道:“你不是心心念念惦记着卫侯小姐尊上吗,这个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言一出,在场每一个人都惊呆了。
哪有这样上赶着做侯八的啊!
田哓哓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实在是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这是在……替她吃醋?!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直到现在,她还是丝毫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镇定有多么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