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铣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既然事关天下女子,理应交给女子来做。”
徐永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怎可让女子来做!简直荒唐!”
李承铣不理会他,吩咐方文觉:“将徐永阶流放至西北苦寒之地,派人跟在身边,每次破除邪说,都让人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念。”
“此外,徐平明知事有蹊跷,却不加阻止,剥夺官身,徐靖不得参与科考。”
一一交代清楚,李承铣将徐永阶留给锦衣卫,离开徐府。
身后的徐永阶状若癫狂:“女子!怎可读书!老夫的著作,怎可由女子染指!老夫花了几十年才让《女德》广为流传,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怎可读书识字!”
然而已经没有人理会他癫狂的话语。
林楠绩跟在李承铣身后走出徐府。
他一直被关在徐四小姐的房间里,许久不曾见过外面的太阳。踏出徐府,这才算真正看见杭州府的天地,草长莺飞,春风和煦,林楠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林楠绩衣服未换,手中还捧着徐四小姐的骨灰。
他迟疑了一瞬,朝李承铣说道:“我想将徐四小姐的骨灰交给徐家三小姐。”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懂她,也就同病相怜的姐妹。
李承铣点点头,廖白帆说道:“卑职已经查清,徐家三小姐现在住在城东的燕春巷。”
李承铣顿了顿,对方文觉几人道:“你们先带人将徐家人捉拿在案,杭州府知府暂由方爱卿代理。”
方文觉几人领命而去,廖白帆也悄声隐在暗处。
只剩下李承铣和林楠绩二人,林楠绩左右看了看:“皇上与奴才一同去燕春巷吗?奴才一人也可以的。”
李承铣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展开随意扇了两下,斜睨了林楠绩一眼:“你对杭州府人生地不熟,万一又碰上人贩子,朕可救不了你。”
林楠绩抱着骨灰盒,自己也有些苦恼了。
【是了,我怎么总和这些事情过不去,上元节是,这次又是。】
【这次多亏了皇上及时赶到……也太巧了,皇上居然也在徐府。】
林楠绩悄悄看向李承铣,就见李承铣穿着一身月白锦袍,手执一把折扇,褪去朝堂之上的威严,倒有几分贵族公子的模样。
【这次真要谢谢狗皇帝。】
两人走在杭州城的街巷,样貌本就已经惹眼,林楠绩还穿着一身喜服,更加难以忽视。
一路走来,街上的人全都朝两人投来注目的眼光。
不少年轻姑娘目露惊艳,朝两人,尤其是李承铣,投来含羞带怯的目光。
林楠绩:【……】
【卖弄风流……】
李承铣眼中闪过疑惑的目光,还未说话,就被两个年轻姑娘拦住了。
其中一个姑娘,眼含春水,双腮泛红,解下身上的荷包,纤纤素手捧着荷包递给李承铣:“公子,这是小女亲自锈的,还望公子不弃。”
李承铣浑身僵硬了,手中摇着的折扇顿在半空。
林楠绩斜斜地瞟了李承铣一眼。
【怪不得非要一起来呢,原来是寂寞了。】
李承铣僵硬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姑娘脸色一白,咬着下唇,还是鼓起勇气道:“二位可是兄弟?弟弟已经成婚了,那公子您……是已经成亲了吗”
林楠绩无辜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
李承铣深呼吸:“心有所属,姑娘一番心意,我就不便收了。”
说完,李承铣抓着林楠绩就走。
林楠绩因李承铣刚才的话愣了一下,就被带出去好几步。
【心有所属?】
【不像是沈姑娘。】
【!!!】
【我才走一个月,狗皇帝已经移情别恋了?!】
林楠绩双眼发亮,虽然看着前方,但并不聚焦。
【哇啊啊啊!也不知道是京中谁家的姑娘?】
【京中倒是有不少适龄的姑娘,就比如冯大人和卢大人家,想要送女儿进宫的也有不少。】
【等等,难道那人不在京中,而在……江南?】
【对啊!否则为什么突然来江南微服私访!】
林楠绩觉得自己发现了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