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和叶祁吃着雁临做的水煮鱼,赞不绝口。
“瞧瞧,我们临临做的,比你这四川人做的都地道。”陆潜说。
“废什么话?我厨艺连你都比不了,还想跟临临比?”叶祁神色坦然,“再说谁要比了?老了还有口福,我高兴还来不及。”
林婉很有自知之明,笑说:“我厨艺大概是全家最差的,等退休了再跟临临好好儿学。”
“那倒不用,”叶祁一摆手,“我更想吃儿子孙子做的饭菜。”
陆潜附和:“就是,别只盯着临临,孩子还得准备高考,以后要上大学,辛苦着呢。”
“还真是,一高兴就忘了。”林婉说,“那我就跟他们爷儿俩学,问题是这俩人都没耐心,他们说的话我知道都是字典上有的字儿,连在一起的意思真领会不了。”
一家人哈哈大笑,继而举杯。
吃菜到半饱,林婉和雁临去厨房煮饺子。
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一家人大快朵颐。
夜了。
上楼后,雁临让陆修远先去冲澡,自己到书房画了张线稿。是她看到夏羽就生出的构思。
她对夏羽真的只觉投缘。
谁没有过很有好感,但又没喜欢到一定地步的人?夏羽要不是有李丽改那个纯字意上的损友,过往本不需对任何人提及,也是够倒霉的。
况且是否投缘放一边,往后推动广告业,让夏羽成为众所周知的广告明星——只要她愿意,是雁临非常乐意尝试的双赢的事。
画完底稿,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裹着浴巾,把头发吹到八分干,回到卧室。
陆修远倚着床头,在补先前没时间浏览的早晚报,展臂把她搂到怀里,一心二用,跟她说了要和徐东北合作更多业务的事。
雁临没有不赞同的可能,转而与他细说了对夏羽的打算,再回顾先前一段日子里主要的事,提了提借钱给宋多多的事。
陆修远扬了扬眉,手捏她小下巴一下,“抽疯似的,怎么想的?”不认同的意味很明显。
“她现在识时务,踏踏实实赚辛苦钱,能帮就帮一下。”
“真心宽,也不怕她带着钱跑路?”
雁临笑了,“现在好比我有一百块钱,借给她一块。从另一面来想,我巴不得她跑掉。手里拿着借据,她不定躲我到猴年马月,我心里觉得更消停,省得这么不远不近地来往。”
“意思是,一直维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陆修远只关心这一点。
对他,雁临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她哪天又回头把钱都给家里,也就是又贴钱给他弟弟,不管跑不跑,我都再不会再理她。”
恋爱脑是病,扶弟魔何尝不是。扶弟魔的来源,不管掺杂着几分亲情,长辈为了儿子压榨女儿都是不争的事实。她见不得那种情况。
“那就行了。”陆修远放下报纸,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酒精棉,擦净手。
雁临皱眉,“真浪费。”
“不然呢?等你嫌不干净,不让我可哪儿碰?”他俊颜凑近她,转到她耳际,含吮住她白皙通透的耳垂,恣意撩着。
雁临全无准备,脸发热,呼吸一颤。
他禁欲系人设的印象太深太重,她原本想当然地认为,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昨晚的劲儿还没缓过来,他又想要……
雁临没法树立彻然改变他的信心,只是想着,毕竟是传统意义上的新婚,这样也是很正常的。
被他喜欢着迷恋着渴望着,何尝不是她愿意享有的。
正因为还没缓过劲儿,反倒更敏感,更勾人的魂。
渐渐的,雁临感觉自己成了依附着大船的小舟,在风浪之中颠簸,沉浮全随他。
方雅连夜赶工,拟好合约,徐东北刚来上班,就拿给他过目。
徐东北认真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
方雅说起别的事:“徐总,上次你借给我的缝纫裁剪的书,我看完了。”说完取出来,放到办公桌上。
徐东北问:“可以自己裁剪缝制衣服了?”
“可以。”方雅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很烦话多的人,没提自己十几岁就会做衣服。
“消化的还挺快。”徐东北找出两份设计图,“你小老板以前的作品,在市里烂大街了,我照着原样做出来的,你做好成品后,拿给我看。”
方雅欣然而笑,“好,有时间要求吗?”
“时间没要求,质量得过关。”徐东北说,“这跟做菜似的,你得先有过得去的厨艺,才有资格发明新的菜式,然后才能开餐厅赚钱。要是基本功不过关,只会摆盘点缀,一辈子都只能是门外汉。”
“明白。谢谢徐总。”
“这是需要你加班的事,你小老板让你今天干嘛?”
“熟悉库存的布料,找出优缺点,列举出能做、不能做的衣服款式。”方雅略一犹豫,拿出一份表格,“我用这种方式汇报工作,适合吗?”
徐东北看一眼,“怎么不直接问她?”
“……不想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