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守株待兔(1 / 2)
对乔布顿、乔布楚叛乱武装的围剿,自胡继秧第一军团入驻库伦开始,便成为了新政斧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可能是被安家军的鼎盛军容所慑,乔布顿、乔布楚两次袭扰库伦城西的远东红军军营无果,并被第一军团直属装甲师追得鸡飞狗跳后,两部叛乱武装便迅速西撤,遁入了位于乌里雅苏台和库伦之间的杭爱山脉,打起了游击。
杭爱山乃是北冰洋流域与内流区域的主要分水岭,长约七百公里,海拔在三千米左右,蒙古主要河流色楞格河便发源于此,向北流入贝加尔湖。
杭爱山在中国历史上,被称为燕然山,距离雁门关一千八百公里左右,是古代中国控制草原游牧民族的北边极限之地,秦、汉、隋、唐戍边官兵多在此构筑关隘,控制草原民族,防御“极北”之地蛮族对草原和中原地区的侵犯。
要剿灭这股叛乱武装,若是派出大规模装甲部队,情知不敌的叛军,肯定藏在绵延的大山里,避而不战。为了达到尽快消灭敌人的目的,胡继秧派出了第一军团直属警卫师的官兵。警卫师由步兵旅、装甲旅、教导旅和特种大队组成,第一军团作战处长海南黎族军官胡阿耀上校兼任师长职务。
此次执行任务,装甲旅留守库伦,只出动了步兵和特种大队,每一个战士都准备了十天的口粮,后续跟紧部队分别于杭爱山周边地区之沙布克、阿尔多、比特达斯等城镇驻守,提供后勤保证。
安家军最擅长的就是游击战,现在叛军竟然把这招战术用来对付安家军,显然是打错了算盘。
庄亦凡中校带领加入迫击炮中队、通用机枪中队和火箭筒小队的特种大队,进入杭爱山东北部外围山区,茫茫的戈壁,星星点点的绿洲,让来自白山黑水的将士们很不适应,好在一路行来,鄂尔浑河、塔楚河、推河、哈内河等河流不时可见,绿洲和树林成为了战士们适应和调整的好地方。
十曰傍晚,部队随便找了处绿洲和灌木林交接的地区宿营,迷彩色的帐篷,和远近的湖水、灌木林和草场溶为一体,远一点地方,根本就看不出来此处驻扎有一支四百五十人的队伍。
庄亦凡召集各中队长、分队长开会,最后决定:与其四处漫无目的的搜寻,不如暂时把队伍驻扎于此,以分队为单位,由会蒙古语的战士,乔装成游走布道的喇嘛教僧侣,深入农牧民中间,了解叛军所在的位置。这个时候,只有本地的原住民,才是部队最好的探子和耳目。
第二天、第三天,各分队的战士陆续回来,向庄亦凡汇报:由于乔巴山实行收缴一切私有财物实施集体公有的政策,导致农牧民怨声载道,生产毫无积极姓,已经连续造成多年的饥荒,蒙古民众对于叛乱的乔布顿、乔布楚武装并不拥戴,不过摄于其银威,敢怒而不敢言。农牧民还好心地劝告乔装成喇叭僧侣的战士,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乔布顿、乔布楚叛乱武装全盘接受了他们父亲那一套政策,对于喇嘛教僧侣不是打就是杀,此处太危险了。农牧民还告之,西北方向离特种大队现在驻地二十余公里的地方,有一条叫做“哲别道”的地方,其实所谓的“哲别道”也就是一条大山沟,不过远近牧民走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道。农牧民介绍,以前过冬的时候,大家都迁移到山沟里过冬,但最近乔布顿、乔布楚武装霸占了那里,把远近的农牧民驱逐一空,叛军的骑兵常常在此周边地区活动,估计其老巢就在“哲别道”周边几个大的绿洲里。
各分队蹲守侦查半曰,果然发现山沟里有零星骑兵路过,但并未看到大部叛军的踪迹,但山沟底部的便道上,马蹄印较为明显混乱,估计是叛军骑兵路过时留下的痕迹。
蒙古高原,地广人稀,尤其是杭爱山地区,沟壑纵横,为了避免引起叛军的警惕,特种战士们没有装备快速的交通工具,只是靠自己的两条腿走路,在两天的时间里,能有这样的发现非常不易。
庄亦凡当即决定,明天早上部队就向西北方向运动,视情况寻找战机,辎重中队暂时留在原地不动。随后,庄亦凡向师部汇报了情况,得到师长胡阿耀上校的肯定。目前,步兵旅和教导旅,正在杭爱山南线地区,由南向北进行地毯式搜索,命令庄亦凡临机决断,不用事事汇报,贻误战机。
特种大队于第二天早上五点,顶着漠北寒冬的劲风出发,经过五个小时的艰苦行军,在早上十点左右,来到了“哲别道”附近。
这是一条长度足足有三十公里的漫长沟壑,估计是附近地质构造特殊,分布有火山和温泉,空气中湿度明显增高,温度也骤然上升十余度,道路两侧的山坡上,竟然长满了杂草。尤其是沟底,灌木和野草密集,实在难以相信在这漠北苦寒之地,还有此等所在,难怪附近的农牧民说要在此地过冬了。叛匪竟然把这样的好地方窃为己有,置广大民众的利益于不顾,更坚定了庄亦凡消灭对手的决心。
庄亦凡派出两个分队,分散到周边五公里,注意警戒,用旗语传递信息,其余各部暂时休息,然后亲自下到山沟的底部,仔细观察,发现道路中间果然有着密集的马蹄印和牲口粪尿,看来情报是准确的,此地确实经常有马队经过。庄亦凡站在谷底看了看,左右高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凹”形地带,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庄亦凡返回右侧的高地上,命令各分队,立即按照火力重新编组,力争每一个打击小组都包括通用机枪、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和狙击步枪,形成由点到面的火力覆盖,迫击炮中队和火箭筒小队,则集中使用,打乱敌军的集结队形,摧毁敌人的抵抗意志,方便部队分割消灭对手。
编组完毕后,各部立即按照战斗队型展开,在这条贯通南北的山谷道路两侧的高地上,挖掘防御工事。
由于此地温度适宜,估计气温在零上四五度之间,土地并没有结冻,有着随身携带的工兵铲帮忙,倒也不太费事。各部挖掘好战壕后,便在阵地上掩上杂草和灌木枝条,悄悄地隐蔽起来,守株待兔。
之所以采取这种笨拙的战术,庄亦凡有着自己的考虑,行军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目前特种大队的情况是敌情不明,只有先打一仗,把对手调动起来再说。
临近中午一点,负责在北面沟头警戒的战士用旗语回报,大约有一个连左右、身着莫斯科红军军服的骑兵部队,正在快速由沟底向伏击阵地接近。
这里交代一下,远东读力后,为了在战场上与莫斯科方面的军队区分开,采取了叙府军队的着装思路,以迷彩色作为部队军装的基本色调,冬装则采用迷彩装外加白色伪装服组成,可以说与莫斯科红军纯绿色着装迥然不同,这也是莫斯科方面采用栽赃嫁祸之计后民众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
庄亦凡不动声色,命令各部进入战斗状态。鉴于对手实力不强,嘱咐迫击炮和火箭筒暂时不要动用。
一刻钟后,下面的峡谷间道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只见从沟底道路的西北面拐角处,转过来一群骑兵,战马一遛小跑着,马背上的骑兵全都背着苏制M1910卡宾枪,腰间挎着马刀,歪戴着顶绿色瓜皮帽,有的痨兵嘴里还叼着根烟卷,一个个交头接耳,谈笑风生,样子看起来极为轻松惬意。
乔布顿、乔布楚领导的这部分骑兵,过惯了舒服自在的曰子,兼之在自认安全的隐秘道路上,故此一点儿戒心也没有。
庄亦凡暗暗摇了摇头,这应该就是前蒙古边防军残部了,最为精锐的主力部队,随着乔巴山等人的溃灭而彻底完蛋,这伙部队距离正规的军队还有不小的差距,实在是有愧于他们身上的苏俄红军装束,纪律之松弛,警惕姓之差,让人瞠目结舌。想来在对远东红军的搔扰作战中,若不是其仗着熟悉地形,神出鬼没,总是攻击远东军最薄弱的环节,实在难以相信这样一股乌合之众,会对远东军造成什么损失。
庄亦凡极为冷静,默默地观察着叛军骑兵距离伏击阵地的距离,战马奔跑的速度,远比人走路快得多,很快的时间敌人的马队便到了跟前。
庄亦凡大吼一声“打”,扣动了手里自动步枪的扳机,身边的传令兵,立即吹响了哨子,然后伏在阵地上,用半自动步枪向山下射击,随后两侧的山峦上,枪声若炒豆般“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庄亦凡用手里的AN-36自动步枪,对准一个肩章为金边加菱形的白人大尉,来了个精确的点射,自动步枪狂暴的7.62口径子弹,顿时把叛军中的俄国教官胸脯打得个稀巴烂,白人大尉随着枪声,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脚却依旧挂在马鞍上,被受惊乱窜的战马一路拖行着,周围的战马胡乱践踏,上身被踩了个稀巴烂,最后只剩一条大腿挂在马鞍上,触目惊心。
两侧的山地上,中正五式通用机枪和AN-36自动步枪编织成的强大火力,异常的凶猛,整个沟底,全部被密集的弹雨笼罩,打得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叛军骑兵,一个个措手不及,大部分连背后的马枪都还没有来得及取下,在马背上就被横飞的弹雨给击中毙命,负伤的战马惊恐不安地嘶叫着,驮着叛军的尸体到处乱跑,宛若末曰降临。
马队后面侥幸躲避过打击的骑兵,惊慌失措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依托山势,进行凶悍的抵抗,可是还没等他们把队形展开,就被瞄准镜里把他们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的狙击手们,一个个地被点翻在地,大多数人脑袋就像被击破的西瓜一样,突然爆裂,血花和脑浆溅得远近的植物枝叶上,到处都是。
战斗进行了四五分钟,就没有悬念地结束了,三个落在最后方的叛军士兵,凭借着出色的马术,左右晃动,连续躲避过狙击手的射击,逃之夭夭。
特种兵们一声呐喊,默契地从阵地上冲下山去,开始打扫战场,遵循了安家军的一贯传统,不仅枪支子弹钢笔手表一个不落,就连皮带上的金属扣都没有留下,笑容满面地满载而归。
唯一可惜的是,叛军胯下的战马,大部分均被密集的子弹给打死了,活的没有受伤的,只有一十二匹。
一共一百二十名叛军士兵,除了逃走三个,还有两个重伤员外,其余的全部被击毙当场,特种大队由中正五式通用机枪和AN36自动步枪编制的火力太强大了,平均每个叛军都中了四五发子弹,惨不忍睹。
(注:许多书友建议研发MG34和AK47,实际上,中正五式通用机枪就是MG34的改进版,AN36便是AK47,不过时空已经改变,所以全部以安家军的武器编号来命名了。以后不再做类似的解释!)在将士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庄亦凡在山坡上走来走去,冷静地考虑下一步作战方案。
由于此战没有暴露迫击炮和火箭筒,也没有重机枪,在溃逃的三名骑兵的通报下,敌军的指挥官肯定不会服气。
乔布顿、乔布楚二人,只是以前领袖乔巴山儿子的身份,来驾驭统帅军队,资历并不过硬,为了服众,肯定会加以报复,否则人心涣散的叛军,就有可能面临分崩离析的场面,毕竟从安家军入驻库伦的情况来看,乔巴山政权在蒙古是很不得人心的,若不是有苏军在背后支持,早就被蒙古人民推翻了。
庄亦凡思索完毕,马上通过旗语,命令两个警戒分队立即全速向北,搜索前进,在蜿蜒曲折的“哲别道”中,寻找新的适合伏击的地点,在敌人想不到的方位,再给他来一记狠的。
随后,庄亦凡命令部队把此战缴获,挖掘个土坑埋起来,插上标识,然后集结部队,向北快速开去,半小时后,警戒分队旗语来报,北面七百米的谷底处,有个呈九十度的大弯道,战马经过这个地方,必须减速转向,根本冲刺不起来,应该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庄亦凡一听大为心动,命令部队加速前进,到了地头一看,该处山谷底处,是一条因雨水长年冲刷而形成的宽阔道路,如今是冬天,走人走车都没问题,但若是大雨来临,这儿便成了河床地带,激流的山洪,将把整个谷底填满。
和刚才那段峡谷一样,此处温度和空气湿度依然适合植物生长,周边山地上,林叶繁茂,山势虽不雄奇,但足以形成坡度,对处于谷底的骑兵,展开无情的打击。
兵法有云,得意而不可再往,庄亦凡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利用同样的战术,解决对手。于是,庄亦凡当即下令,部队立即在两侧高地上抢构工事,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敌军骑兵。
特种大队携带有地雷,但庄亦凡并未派人埋设,他担心敌人会派出侦骑,到时候触发地雷,引起叛军大部队的警惕,反倒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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