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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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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王府,则是给了官吏们实实在在,摸得到的好处。

这群官吏,来自于皇城司,皇城司镇守京城。

文素素不禁微笑起来,道:“我就说,秦王妃与福王妃还有后手,她们在处于下风的局势下,落棋非常漂亮,几乎快要扳回一城。”

问川愣住,着急了起来,道:“温先生也是这般说,对秦王妃与福王府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劲念叨她们是怀才不遇,明珠蒙尘。温先声不敢小瞧此事,已经出去打听了,看外面会是何种反应。”

这时,瘦猴子与何三贵一起走了进来,瘦猴子带回了做好的皮袄,何三贵则道:“娘子,王妃差罗嬷嬷来了。”

问川不由得更加焦急,道:“王妃那边估计也知晓了。”

文素素道:“没事,你们先下去吧,将罗嬷嬷请进来,看她有什么事情。”

他们三人退了出去,许梨花赶紧去将罗嬷嬷迎了进来。

文素素招呼曲膝见礼的罗嬷嬷,“坐吧,不用客气。”

许梨花上了茶便退了下去,罗嬷嬷神色看上去不大好,眼袋深悬,她端起茶吃了半盏,缓过一口气,道:“娘子,王妃差我来问一声,娘子可看到了秦王府与福王府的动作?”

文素素颔首道:“刚刚知道了。”

罗嬷嬷呼出了口气,晦涩地道:“瑞哥儿福姐儿筕姐儿都还病着,瑞哥儿福姐儿已经好些了,只筕姐儿病情愈发严重。筕姐儿是李侧妃所出,比福姐儿大五个月。王爷最疼孩子,要是筕姐儿有个三长两短,便是王妃的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没管好后宅。”

三个孩子一起生病,偏生只有筕姐儿出事。齐重渊不是讲道理之人,周王妃的确难做。

罗嬷嬷都毫不避讳说了,看来筕姐儿的事很是严重。

文素素问道:“这般大的事,王妃可有禀报王爷?”

罗嬷嬷道:“王爷在外当差,办的是大事。要是将这些事情禀报给他,只怕他更会生气,怪罪王妃无能。”

文素素沉吟了下,道:“王爷在外当完差回到王府,突然得知筕姐儿之事,王爷会作何反应,我无从得知。王妃倒是可以考量一二,可要将筕姐儿之事告诉王爷。”

罗嬷嬷怔了怔,“多谢娘子,我回去再同王妃说。李侧妃性情软,筕姐儿病了,她只知道哭哭啼啼。王妃日夜守着筕姐儿,累得都快跟着病了,实在走不开,分不开神管外面的事情。贵妃娘娘在宫里,始终是不方便,吩咐我来同娘子说一声,娘子聪慧,拜托娘子多看顾着些外面。”

文素素道好,“你回去同王妃说一声,我这边能做的,只会尽力。”

罗嬷嬷赶紧道:“有劳娘子了。府里的事情多,我先回去了。”

许梨花将罗嬷嬷送到了门外,问川他们见她离开,赶忙一起进了屋。

文素素简明扼要说了罗嬷嬷的来意,瘦猴子与何三贵并没反应,问川却神色凝重:“王爷的确疼爱孩子,要是筕姐儿出事,他的确会怪罪到王妃头上去。”

瘦猴子呵呵,“稚童身子本来就弱,长大难,夭折的比比皆是。王爷再不讲理,也不能怪到王妃头上去。筕姐儿既不是王妃自己的骨肉,王妃也并非神仙。王爷真疼孩子,不如将他叫回来,让他自己去看顾,自己去医治!”

问川无语瞥着瘦猴子,“你休要胡说,唉,世家大族的规矩如此,当家主母得管着后宅,要是出了事,就是当家主母的不是。你不懂,我与你说不清楚。”

瘦猴子不服气瞥了回去,“说到底,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问川懊恼道:“世俗规矩如此,要是王府都不带头遵守,天下岂不是会大乱了?王府至少在明面上,得尊着这些规矩!王爷要还是因为这点跟王妃计较,至少没太出格。”

许梨花插嘴帮助瘦猴子:“那问川你说,王妃要做到何种地步,才算是做好了当家主母,管好了王爷的侧妃,其他儿女们?”

问川光棍地道:“我又不是当家主母,我怎地知道?不过,我听府里那位老夫人说过一次,她也不是公开说,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她说吧,做女人反正就这样,虽都长着眼睛鼻子,从谁的肚皮里出来,差别大了去。没开眼投好胎的,要不老实认命,要不就去抢去争。别既不认命,争又拉不下脸面。面子里子都要,公主皇后都不敢这么想。老夫人就是指周王妃,连贵妃娘娘也一并编排了进去。”

文素素只听得眉毛抬了下,没有理会几人的争吵,问道:“瘦猴子,高小丫那边情形如何?”

瘦猴子忙道:“老大,我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高士甫从高小丫院子出来。我看他印堂发黑......”

文素素抬眼看了过去,瘦猴子舌头打了个转,声音一下弱了下去。问川好不容易才没笑出声,只有他老大,能制止住他的打胡乱说。

瘦猴子老老实实道:“高士甫脸色很不好,一言不发上了马车离开。嘿嘿,老大,高士甫将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他还有小厮车夫马车。”

这些都是福王妃的手笔,文素素并不感到意外。

瘦猴子道:“我只在门口等着,是高小丫那个婆子将袄子拿出来交给了我,婆子还多说了几句话,说是如果觉着做得好,以后不拘衣衫帕子,都可以送去给做。高小丫得闲了,能做得快一些。”

问川顿了下,道:“看来高小丫以前写信抄书的活,现在都没了。”

文素素说是,“高小丫没有跟着高士甫离开,还想继续靠着自己的手艺过活,兄妹之间的关系,永远回不去了。”

“梨花,以后有忙不过来的针线活计,都送去给高小丫做吧。”文素素对许梨花叮嘱了句。

许梨花大声应了,“喝人血吃人肉,命都没了一条。到头来,高士甫还要假惺惺让人念着他的好,呸!”

文素素道:“小报上那些文章,在我看来,写得很是不错,至少比闵大儒的浅显易懂。浅显易懂容易,能写得生动,让人津津乐道,却不容易了。读书人写这些文章尤为不易,他们写惯了科举考试策论文章,遣词用句经常会什么推敲,就难免落入掉书袋里。这次的文章中,我至少没看出来这些,高士甫很是卖力。”

问川听得频频点头,“温先生也这么说。闵大儒的事情,我同温先生提了一句,他说闵大儒书读得多,涉猎甚广。书读多了,就喜欢另辟蹊径,走与前人不同的路。书中文章中,才会出现那般多生僻,晦涩难懂的字句。闵大儒肯定写不出来小报上的文章,他就是绞尽脑汁,也会写得四不像。”

解决丰裕行前闹事的人,徐五与高士甫一并倒霉,出手对付秦王府与福王府,只是文素素的随手为之。

文素素挖的大坑,还在后面,现在她亦会暂且留着闵大儒。

“他们这么卖力,就给他们捧捧场,加份热闹。”

文素素对问川道:“你会不会写戏文?”

问川睁大眼,头摇得飞快,“我不会,我不喜读书写文章。温先生肯定会,温先生最喜欢去瓦子里听戏。”

瘦猴子紧跟着补充道:“是瓦子的花楼里听戏。”

问川瞪他,文素素唔了声,“这样甚好,戏文可比小报文章还好看,流传更广更快。”

几人不明所以,一起看向了文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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