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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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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能说出桌子这个词,隋玉立即明白这是来过的老客,她跟赵西平抬着桌子腿搬桌子出去,随口问:“是从西边过来的?”

“从长安过来的,老板没认出我?”眉目深邃的胡人往铺子里指了指,说:“去年夏天的时候我们来过,当时还有个老头,你们跟我们打听西边的战事。”

隋玉没印象,她抱歉地笑笑,说:“客人太多了,我记混了,这样吧,多送你们一碟卤蛋,谢你们来照顾生意。”

“先来两笼包子,一人一碗卤水汤饼。”挨饿的人不耐烦了,先行点单,说:“有什么上什么,快点。”

赵西平搬来两笼包子放桌上,蒸笼盖子揭开,这些人直接上手抓。

隋玉去烧水下面条,说:“你吃你的,现在人少,不要你帮忙。”

赵西平坐下三两口嗦完面,喝两口汤顺顺,他将几个碗摞一起放盆里,转身端装碗的卤水汤饼送出去。

“还是汤汤水水这些东西?有没有新吃食?”一个胡商问。

隋玉想起来了,去年有伙胡商离开的时候说汤汤水水不耐饿,让她做些干食。她想了想,说:“你们明年再过来就能点菜点饭了,今年人手不够,地方也窄,铺不开摊子。”

正好殷婆子提着一只剥皮兔子进来,胡商见了,说:“你用这种卤水给我们煮两碗肉过来,价钱随你定。”

隋玉没二话,她让殷婆子将肉斩块儿,她用面汤水将兔肉飞道水,煮去血沫再用卤水炖煮。

又有客人来了,隋玉让他们稍等一盏茶的功夫。

“我出去一下。”赵西平打个招呼离开,一柱香后,他带着甘大甘二扛着陶釜提着火炉过来,又给铺子里添一炉火。

隋玉看他一眼,他解释说:“往后我没事就出去打猎,正好能练箭,猎回来的鸟雀野兔都拿过来卤,有人买就卖出去,没人买就留着我们自己吃。”

隋玉有些疑惑,他往日可不是喜欢练箭的人,没事做就耗在铺子里。不过现在生意忙,她没多问,正好吃兔肉的那桌人在喊结账,她擦擦手快步走过去,说:“刚刚新添了口陶釜,明日再想吃卤肉就过来,你们也可以自己提肉过来,我收个柴火钱。”

“你要这么说,我们明天就再来。”胡商打个饱嗝,问:“多少钱?”

“包子是一百八十文,卤水汤饼是三百四十文,那只兔子有二斤肉,你们给十钱就行,合计是十五钱又二十文。”隋玉给他们算账,说:“主要是肉太贵了,买了卖不出去就亏大了,你们若是提肉过来,一斤肉我只收八十文的柴火钱。”

胡商从包袱里给她两贯钱,说:“记个账,我们明天再来。”

隋玉喊殷婆子来收碗筷,她转身进屋,跟赵西平说:“下午的时候你去问问买卖土地的人,定个日子,我们先把地买下来。”

去找地公之前,赵西平先去确定荒地的位置,客栈用水大,要靠近河,地势最好平坦,盖房时运土方便,还要离田地远点,免得客商带来的骆驼和骡子挣脱出去吃庄稼,或是给地积肥的时候会闻到臭味。

确定了大概的位置,赵西平去找地公商量,地公带着两个丈量土地的小卒跟他走一趟,当天下午就丈量好八亩荒地,做好标记后,地公交代赵西平考虑清楚了就去登记交钱。

此时晚霞已出,赵西平快步往家跑,刚跑进巷子就看见顾千户家的仆从去敲他家的门。

“不用敲了,我回来了。”赵西平开口,他冲开门的甘大说:“你俩去铺子帮忙。”

顾千户闻声走出来,说:“你一天天还挺忙的,铺子里的生意不错?”

赵西平点头,说:“等俸禄发下来了,我请你们去铺子里吃饭。”

“自家铺子还给饭钱?”顾千户觉得好笑。

赵西平挠了下鼻尖,说:“左手倒右手罢了,哄人开心。”

顾千户牙酸,到底是年轻夫妻,够黏糊的。

两人一同去,又一同回,赵西平到家的时候隋玉还没回来,家里也没人,他转一圈,水缸是满的,骆驼圈和羊圈里有豆杆,猪趴在草窝里睡觉,一看就是还不饿。突然没事可做,他还有些不习惯,从鸡笼里捡走鸡蛋,赵西平去灶房烧洗澡水。

水刚烧开,墙外响起说话声,是隋玉她们回来了,赵西平去开门。

“我以为你还没回来呢。”隋玉进屋,她捶着肩膀,嘀咕说:“这一天天忙的,天不亮出门,天黑透才回来,家成了个过夜的地方了。”

“等不开铺子了,你跟我出去打猎去。”赵西平说。

“不开铺子了?”赵小米顿住脚,她着急地问:“这么赚钱的生意,为什么不做了?”

“别听你三哥胡说八道,他说的话不算数。”隋玉走到檐下,像个女霸王一样搂着男人的肩,说:“他做不了我们的主,你俩赶紧打水洗洗,各回各屋睡觉去。”

买地盖房做客栈生意,这事只有隋玉跟赵西平两人心里有数,就连隋良都不知道。

赵小米和隋良各拿各的木盆去舀热水,赵西平拎着大水盆去浴房,隋玉跟进去,问:“你洗澡?”

“你不洗?”

她这下明白了,昨晚累了他没要,今天歇过劲又想了。

赵西平去打热水过来,热气弥漫,空气变得潮热。他先脱下衣裳快速擦洗干净,见隋玉还在慢吞吞地脱足袜,他一个大步过去,直接将人搂怀里。

“八亩地已经定下来了,明天我去交钱登记。”

这时候是说正事的时机?隋玉踩着他的脚,小声说:“回屋吧,这里冷。”

“一会儿就不冷了。”男人亲了亲她的嘴角,又一路向下。今天她穿的肚兜是流放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个,绸布的料子,这四年洗了又洗,薄的不能再薄,嫣红色的料子褪色,只剩淡淡一层粉,沾水变色,粉色加深,有两处更是透露出殷红色。

隋玉垂眼,在黑暗中瞄到舔舐的舌尖,她脸颊爆红,身上极速蹿温,这下是真感受不到冷了。

椅子的拖拉声响起,男人抱着女人坐了上去,两人面对面,他握住滚烫的指尖亲了亲,说:“喊我。”

喊什么?

“赵西平?”

他握着她的指尖探进去,隋玉咬唇,她挣扎着要走,但男人哪能遂她的意,他凑近嘀咕两声,问她什么感觉。

隋玉骂他无耻,她俯身过去咬他一口,咬牙切齿道:“臭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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