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手松开。”魈看上去快碎了。
肯定是我的错觉吧,不然怎么堂堂降魔大圣,被我堵在小角落里出当小媳妇的?
我有点负罪感了。
感觉我是那个欺男霸女的恶霸土匪。
(八)
“听着,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我终于想起了正事,松开了他,“但是你不要跑。”
眼见着松开手他就要作势转身,我立刻抱胸站在一边凉凉道:“不然明天我就要我老爸来逮你。”
他的脚步果然停住了。
“怎,怎可劳烦帝君做这种事情!帝君日理万机……”他说。
“可他也只是一个父亲。”我说,“现在,好好听我说话。”
他没有再逃跑。
“你到底总是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我一步一步逼近他,“又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他说。
“你说谎。”我说,“你在躲我,在排斥我,在把我推开——不要试图对我说谎,你知道的。”
我捧起他的脸,让他必须要直视我:“还是说,你到底在自卑什么东西?”
“我,我身负业障。”因为不能扭头,他只能躲闪着我的视线,结结巴巴地说,“跟我走得太近会招致厄运。”
我凑到他的面前:“可我们现在这么近。”
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在我靠近的时候,那些业障就好像有意识一样,向旁边逃离开了,没有让我沾染上分毫。
魈努力向后仰跟我拉开距离,他现在看上去相当无助:“阿,阿鸢,业障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一旦沾染上,魔神的残念会死死地纠缠着人,片刻不得安宁。”
我沉默了。
“所以,”我微微踮脚,用我的额头抵上他的,“它们也时刻纠缠着你吗?魈。”
他没有给我回答。
我传递着属于“钟离鸢”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点难过。
我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让他察觉到,可是片刻后,我还是忍不住垂下头,颓然地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魈的身体僵硬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却又感觉到了衣衫晕开的湿意。
他愣了一秒,还是生硬地抬起手,虚虚地环抱住我,拍了拍我的后背。
(九)
哦我的老天爷,我居然是一个挺感性的人。
但我的情绪往往来得快去的也快,掉了几滴眼泪之后,我自己就调节好了,正准备退出的时候,就感觉他拍了一下我。
真可爱,是在安慰我吗?
于是我就心安理得继续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手还得寸进尺地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