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沐夏恭敬地说道,「那端木王爷那边,老王爷打算告诉他实情吗?」
宣叶抚了抚额,「本是不想说的,背着他设计了这么一齣戏,他肯定要怨我的。但不说,等到端木绎离开雍朝,他怕是会更伤心。罢了,今夜就去寻他吧。端木绎那边安排的如何?」
「小人子时会将门主及副门主的书信亲手交给他,相信他看了之后会明白的。」
「但愿他能理解......」
而此时夏侯于一行六人,刚走到与宣城地界一墻之隔的吴镇,他们刚走进一间酒楼,叫了一些吃食,在马车上颠簸了这么久,一行人早已飢肠轆轆。
「一路行来很顺利,我以为会遇到一些追踪的人。」陆孟喆转头望向窗外的街道说道。
「会有什么追踪者,我们悄悄出来的,谁会发现?」魏天和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的确是很平静。」宣月此时也点了点头,自从啟程之后,宣月话也比之前多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已经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了,即使前途未卜,但这趟旅程也让宣月的心觉得放松了一些。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端木绎结婚了的事实,也尽量不去想那个人不是自己。她想将端木绎忘掉,重新开始。就当他们两人从来没有相爱过。
所以,现在宣月正在努力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昨日就已经让寒谦打点好一切了,只要还在雍朝地界,我们肯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但一出雍朝,就得注意一些了。」夏侯于夹起一块肉饼,放进宣月面前的盘子里说道。
其馀几人均点了点头,「好啦,既然一切小于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就别担心这么多了。在遇到困难之前,姑且就真的当做我们在游山玩水好了。」宣昱笑了笑说道,伸手为坐在他身边的鐘灵倒了杯茶。
自从回到雍朝后,鐘灵就很安静,除了偶尔上街买一些心仪的布料首饰外,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用膳也都在自己的房中,从没有和大傢伙同桌而食,若不是宣昱经常去看望他,恐怕会有人忘记她的存在吧。
鐘灵感激地抬头看了宣昱一眼,又看了看夏侯于,见他虽然仍然带着面具,但一脸淡然地吃着饭,偶尔替宣月夹几道菜,心中突然觉得很满足,她过去从没想过,还有机会能和儿子一起同桌吃饭,一起说话,一起出行。
就算接下来会遇到很多的危险,鐘灵也觉得有了这趟旅程,她此生无憾了。
就这样,眾人默默地吃着饭,期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们要了三间厢房,两两一间,准备在这里休整几个时辰再上路。
此时,夏侯于和陆孟喆正坐在房间里头。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在计划的事情。」陆孟喆推了推眼镜,看着一脸淡然的夏侯于说道。
夏侯于笑了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缓缓述说起了自己一直一个人在计划的事。
「什么!」陆孟喆听完后惊讶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先和我商量。」
「你冷静点。」夏侯于无奈地拉了拉陆孟喆的手臂。直到他坐下后才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是现在这个反应,才不跟你说的。再说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爷爷和啟叔叔知道?」陆孟喆问道。
夏侯于点了点头。
「他们怎么会同意这么危险的做法啊!要是宣月知道了......」夏侯于一把捂住陆孟喆的嘴,连忙看向门口,之后才松开手。
陆孟喆压低了声音又道,「万一宣月知道你让向晚假扮她做出这种事,她肯定要气疯的。你怎么敢啊......」
夏侯于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但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鐘仁全然相信端木绎?除了让鐘仁感觉到端木绎从此以后会恨宣月这个办法以外,再说了,即使鐘仁发现端木绎根本不恨宣月,如今『宣月』都和宣家老王爷大吵一架离家出走,离开雍朝了。那鐘仁还不会把握机会劝端木绎离开?毕竟宣月不在雍朝,端木绎估计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吧。鐘仁心中定会如此考虑。」
「但这也太危险了,万一端木绎真的恨宣月了怎么办?」陆孟喆皱了皱眉说道。
「他不会的。」夏侯于摇了摇头。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你对宣月有信心我理解,怎么对端木绎也这么有信心?他可是你的情敌啊。」
「正是因为是情敌我才了解他,以他对宣月的感情,即使没发现真相,他也不会恨宣月,反而会责怪自己伤她太深,知道真相后更不会恨,他该恨的人估计是我吧。毕竟这个主意是我想的。」夏侯于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他有什么好恨的?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你这个黑脸当得也太憋屈了,明明是做好事,怎么感觉这事会被责怪呢。」陆孟喆轻拍了几下夏侯于的肩膀叹了口气。
「罢了。」夏侯于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任何事情都没有宣月来的重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最终是恨我也好,爱我也罢,她会永远在我心里,即使她不爱我,我也不算失去她,只要她还活着。」
「值得吗?」陆孟喆轻声问道。
夏侯于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值得。」
话刚说完,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夏侯于和陆孟喆对视了一眼,同时喝到,「谁!」但等拉开房门走到走廊时,门口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夏侯于与陆孟喆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些不安。最终两人还是走进房间稍作休息,不再讨论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