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此时做回了乐正帝身边那永见不得光的暗卫,单膝跪地,跪倒在金鑾殿中。此刻大门紧闭,仅有乐正帝与陆生两人。
「找不到人?」乐正帝瞇起双眼,狠戾地看着陆生。
「回稟陛下,是属下失职!请陛下责罚!」陆生低着头,回答道。
乐正帝随手操起桌上的茶盏,便往陆生头上砸去,一声脆响,陆生的鲜血也浸湿黑色蒙面布。
「朕让你保护他,让他毫发无损地回朝,你就是这么回应朕对你下达的命令吗?」乐正帝气急地坐直了身体。
「请陛下恕罪,让属下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属下定能找到大太子殿下,将他毫发无损地带回来。」陆生双膝着地,磕头道。
「你觉得朕还能再相信你吗?」乐正帝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紧皱着眉头。
「属下求陛下了,若找不到大太子殿下,到时要杀要剐,但凭陛下处置。」
乐正帝叹了口气,背重重地倚靠在龙椅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找不到人,提头来见吧。」
「是!」
当陆生快马加鞭,回到吴镇时,夏侯于正披着外衣坐在桌前与陆孟喆对弈,自甦醒后,夏侯于就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仍旧与陆孟喆同住一屋,而此刻,宣月也在两人身旁,捧着一本书,时不时替两人斟满茶水,时间一到,自动自发地走出房门,再进来时,手里又端着一碗让夏侯于退避三舍的汤药。
而陆生推门进来时,夏侯于刚含了满嘴的梅子糖,他口齿不清地看了看陆生说道,「回来啦,情况如何。」
陆生伸手摘掉蒙面布,随手用布擦掉了满额头的鲜血,「陛下相信了。」
夏侯于看了一眼陆生手中的黑布,儘管看不出顏色,但也知道那定是浸满了陆生的血,他眼神暗了暗,「父皇砸的?」
陆生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
夏侯于叹了口气,向站在他身旁的连戈示意,后者转身便走出房门,去请那名伟大的神医。
「皇后娘娘那边要去说一声吗?」陆生一屁股便坐在两人身边的空椅上,拿起蒙面布擦拭已经乾透的血液。
夏侯于停下手中摆棋的动作,看着陆孟喆问道,「你觉得呢?」
陆孟喆心中一惊,脸上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那是你的母后,你决定吧。」
夏侯于叹了口气,「那是你的母亲,我听你的。」
陆孟喆咬了咬牙,恼怒地偏过头去,「你自己决定,我不知道。」
夏侯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对着陆生说道,「母后那里先瞒着吧,若先告知她真相,怕是会在父皇面前露出马脚。」
陆孟喆皱了皱眉,不讚同地说道,「这样她会很担心。」
夏侯于好笑地看着陆孟喆,「不是你让我决定的吗,怎么现在我决定了你又不同意了。」
陆孟喆一脸彆扭,「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话就是了。」
夏侯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七日后就派人悄悄去和母后说一声吧。但定要她注意,别在父皇面前露了陷儿。」
陆生点了点头,这时伊仲勛也来了,身后还跟着宣昱与鐘灵,以及手牵着手的魏天和与向晚。
一行几人,再次齐聚一堂。
鐘灵看着仍然面色苍白,坐在桌前的夏侯于,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自觉没有立场,便踌躇地停在原处。
宣昱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在了夏侯于的身边,主动开口问道,「小于,这几日身体好些了吗?」
夏侯于脸上也出现了先前陆孟喆面上的尷尬,他点了点头,「好多了。这命是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