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妹妹后被流放了 第51节(2 / 2)
“……”
韩叔重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两下。
心想梁王叔是耗子,您自个才是老虎,这果然是自家父王的风格,直白犀利,还十分地不谦虚!
甲一继续道:“北狄老单于去世,其子呼延也先继位,此人上个月曾亲自带兵屠灭了班骨、铁拂、乞纳尔等西域小部落,于北狄七十六部众内很有威望,更是野心勃勃之辈,王爷对其颇有警惕,已下令玄甲军作临战防备。”
韩叔重稚嫩的年上流露出几分与其年纪不符的担忧。
左有偷米的耗子,右有吃人的狼,北疆夹在中间,怕是得长出三头六臂才顾得过来!
甲一汇报完外患后,又继续禀告内忧道:“平城风月楼于昨日办了一场鉴宝宴,邀请了不少权贵,霍威从南洋运来的奇珍被炒出了天价。”
韩叔重年岁还小,打耗子宰狼暂时都轮不着他。
小小少年干脆懒洋洋地趴在了栏杆上,嘲讽道:“父王极其厌恶此等骄奢淫逸之事,他肯定恨不得派人将风月楼给抄了吧?!”
甲一点头道:“王爷确实有此想法,不过被众幕僚给劝住了。”
韩叔重可惜道:“无缘无故的确实不好直接下手,若是能抓住霍威把柄就好了,即便是捕风捉影的也行啊。”
蓝舽直当年带着族人上岸讨生活,自家父亲可是亲自给过关照的,就连蓝家造船坞也是靠着燕王府的海船订单,才终于算是在北疆打开了局面。
结果蓝舽直一死,蓝家造船坞竟然就被一个赘婿给把持住了。
霍威这个贪得无厌小人,竟以蓝家造船坞为筹码,舔着脸跑去梁王叔面前献媚,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削弱北疆势力的急先锋!
他先是怂恿那位越氏女家主不再接收燕王府的造船订单,接着又自己组建了船队,从南洋、青州、扬州等地运来奢靡之物,大肆搜刮着北疆的钱粮!
韩叔重琢磨着以自家父王脾气,大概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等到自家父王下令挥刀的时候,霍威不得好死是肯定的,根基和族人都在北疆越氏疍民说不得也要被牵连。
蓝舽直当初带着族人从水里上岸容易,如今再想从岸上下水,怕是就由不得他们,也不一定有那个命了。
韩叔重对越氏疍民并无多少同情。
再说了,若真要喊冤,他们也该去找他们的女家主去。
韩叔重见过不少心性坚韧、智计超群的女子,玄甲军内就有不少,像蓝氏女这样将整个家族给带进沟里的家主,反倒是少见。
而锦绣坊另一头,蓝舶铮正好撞见越氏女家主小鸟依人似的跟霍威挨在一起,两人你侬我侬地显摆着夫妻情深,顺便分享着鉴宝会完美落幕后的喜悦。
蓝舶铮并未因父母的恩爱感到喜悦,反倒看着生父面上的贪婪与野心,而止不住地心底发寒。
第67章
从南洋运来的枇杷果颜色金黄, 表皮带着些许白色的绒毛。
蓝家大宅的花园凉亭里,蓝怡舟坐在石桌旁边,拿起琉璃果盘内的一颗枇杷果打算亲手剥皮, 却又笨拙地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霍威笑着接了过去,仔细剥干净果皮后, 喂进了她的嘴里。
霍威用修长的食指亲昵地刮了刮蓝怡舟的鼻梁,宠溺道:“真是个小笨蛋,没了我你可怎么办?”
蓝怡舟皱了皱鼻子,笑得依赖又甜蜜。
蓝舶铮立在凉亭旁边的花树后,面无表情看着这让人腻歪的场景,心里却在纳闷,不过是剥个枇杷果而已, 坑坑洼洼地还没家里的丫鬟剥得好呢,如何就上升到母亲是笨蛋,还离不了父亲的地步了?!
蓝舶铮心思细腻, 这些年通过观察和比较,也算是看出了几分父母之间相处的门道。
父亲对母亲看似很好,但却好得十分表面,还常常借一些小事, 潜移默化地让母亲以为自己笨,自己不行,硬生生地用裹着糖浆的刀剑,将祖父悉心培养的越氏继承人给打压成了对丈夫百依百顺的贤惠女子。
父亲通过这种方式彻底笼络住了母亲的心,又借着母亲的名头,勉强算是控制住了越氏。
霍威跟蓝怡舟显摆着鉴宝宴的成功, 志满得意道:“还是这倒买倒卖的活计来钱快,驾着大船下南洋一趟, 回来就有将近十万两银子的入账。”
蓝怡舟同样满脸欢喜,十分赞同道:“可不是!船坞早几年给燕王府造一艘五千料的海船也不过才得两千多两银子的工钱报酬而已,还得由父亲带着近百名族人夜以继日地忙上一整年,算起来当真是不划算!”
蓝怡舟抱怨过后,又有些担忧道:“不过燕王总归是北疆之主,越氏如今只跑商,不再对外接收造船订单,恐怕会招其不满吧?”
霍威笑得不屑,似很有底气般道:“燕王再是北疆之主,却也大不过朝廷律法去,再说商船如今挂的是霍氏名号,燕王真要打压报复,自有为夫在前面顶着。”
蓝怡舟很是感动,转眼就将刚升起的担忧忘在了脑后。
蓝舶铮目光冰冷,手指紧紧绞着在一起,生生将眼前的玉兰花花瓣给掐得稀烂。
您忽悠着越氏又出船又出人,真要被打压报复时,您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顶得住燕王之威呢?
霍威装模作样地给蓝怡舟又剥了两颗枇杷果后,才起身道:“蓝弘舟说服了族里好几位长辈闹得厉害,我得赶紧将跟船的工钱和赏钱都发下去才好,等见着了大把的银子,我看还有谁会跟着蓝弘舟一起闹!”
蓝怡舟当初抱着儿子以死逼迫亲爹的时候,蓝舽直就对她彻底失去了信重,转头开始扶持和培养堂兄的儿子蓝弘舟,大有要更换继承人的架势。
霍威一提到这个名字,蓝怡舟面色便不是很好,摆手让他赶紧去。
等到霍威离开后,蓝舶铮才从花树后绕了出来,直勾勾地看着蓝怡舟,冷声问道:“阿娘,您当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将越氏推入深渊么?”
蓝怡舟瞧见蓝舶铮时,面上先露出了几分慈爱,随后才皱眉道:“可是又有人在你面前挑拨了些什么?是蓝弘舟,还是鱼兴那个倚老卖老的固执老头?”
蓝舶铮深吸了一口气,失望又无奈道:“这重要吗?!父亲不顾越氏根基投效梁王,您非但不阻止,反倒只知在这儿纠结这些细枝末节!难不成真要等到燕王向越氏头上挥了刀,您才要后悔去吗?”
蓝怡舟气红了脸,骂道:“这些事情自有长辈大人们做主,何时轮得到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插嘴了,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忤逆起父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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